她大感愧疚,“是不是,叫人来给你刮痧,单刮颈后几道就行。”
他皱皱眉头,“不爱叫那些臭人近身。”略顿,满怀希冀地望着她,“娘娘不觉得报恩时候到吗?”
她迟迟地哦声,“厂臣意思是要动手?不是不愿意,以前没给人刮过,怕把您弄疼。”
他撂下镜子笑,“那就试试吧!臣经得住摔打,娘娘只管放心大胆,练好臣以后就有指望。”
不把她归在臭人类,原来是想培养个专门替他刮痧人。音楼没办法,再看他脸色发青,也料他现在很不受用。就像他说,报恩时候到,他总是尊称她娘娘,其实她算哪门子娘娘,没有他,她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飘呢!
知把自己给坑。她要是个伶俐人儿,断不会走这步棋,是他太高估她,其实她就是个傻大姐!
可是傻大姐也有灵光闪时候,音楼突然想起来他是个不做亏本买卖人,万看他那处,他要求看回去,那她怎应对?她到底打退堂鼓,捂住眼睛说算,“非礼勿视道理还懂,厂臣就别抓着这个不放,尽心当好差才是正经。您不是说皇上要赏您几个宫女,您盼着自己有能耐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劝您句,别吃那种伤天害理药,要不就算能尽人事,心里也会不踏实。”
什有能耐,什尽人事,她觉得自己就是在胡说八道。他看她眼神越来越奇特,似乎也不打算追究,双手抱胸低头道:“那几个宫女上月就赏,臣拿身体抱恙推辞。如花似玉大姑娘,陪着这个废人,岂不是,bao殄天物!臣自以为洁身自好,和娘娘相处这些日子,只有瞧见娘娘才两眼放光,对别人从来就没有肖想,娘娘竟不明白臣心?”
他又来这套,从行动到语言,暧昧无处不在。音楼也努力让自己习惯,可是每回仍旧忐忑不安。他心思比海还深,凭她功力不足以和他周旋,只要时时提醒自己不可当真,那就是独善其身良方。
他背靠着菱花门,天光透过镂空万字纹照进来,把他照得周身镀金,像庙宇里菩萨。她仔细看他眼,他眉心那点红对比着雪白面皮,显出种妖异美来。以前有寿昌公主梅花妆,如今有肖督主顾盼流转间抹胭红,叫人觉得神韵天成。
她搀他在罗汉榻上坐下,往杯子里叙茶水,找出枚大钱来站在边等他解衣领。他脱外面直裰只着中衣,薄而细素纱把人衬得没锋棱,歪在榻头大迎枕上,惫
“这是哪儿来?”她努力想分散他注意力,咧嘴道,“发痧吗?拔得二郎神样,真好笑!”
他就知道她没好话,想起来又觉隐隐作痛,转身揽镜自照,边照边道:“下手过头,好像擦破皮。”
音楼头疼起来拿牛角刮痧,很少拔眉心,怕留下印子难看。不过偶尔回,弄出细长道,也没有把皮蹭破。他虽养尊处优,好歹是个男人相貌,也不至于嫩得这样吧!这叫吹弹可破?难怪彤云说她比他更像男人。
太监爱臭美,手把镜举在面前翻来覆去地照,音楼问他,“这会儿痧退没有?”
他扶额叹气,“头还疼着,回来听见娘娘那些话,愈发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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