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老脸红,“扯到短处上来,有意思?背地里和您嚼嚼舌头,您就这维护他?主子,问您,您和肖掌印,是不是‘那个’?”
音楼吓跳,“哪个?们清清白白什都没干。”
彤云啧啧地长串,“瞧您这急赤白脸样儿,越发坐实!”言罢幽幽叹,靠过来和她咬耳朵,“敢做就敢认,这半个月在船上,看得真真儿,肖掌印待您可不样。琢磨着和对荣安皇后肯定不同,肖掌印好像有点儿喜欢您,您自己没发现?”
音楼被她触到心事,发回怔。彤云打量她半天,料着她又要打哈哈推诿,谁知竟没有。姑娘家有心爱人,心头那份窃喜怎按捺得住?她也压抑得够久,自己能憋出内伤来,于是拉着彤云问:“要是喜欢上太监,那这人还有救吗?”
彤云悲天悯人地看着她,“没救。宫女和太监结对食是走投无路,但凡脑子灵便,谁在那棵树上吊死!主子,其实早瞧出来,亏您把这个秘密守到现在,真佩服您定力!”
南下南下,过聊城上徐州,路行来顺风顺水。
五六月里正是年中最热闹季节,曲岸垂杨,榴花照眼。推窗朝外看,两岸景致杳杳,隐约看见翠绿里夹带几簇嫣红,波波,水浪样向前绵延伸展。
所有切都有条不紊,肖铎途经各州县,说是说不愿意惊官动府,然而宝船动静太大,只要靠码头就有*员谒见拜会。他这人怕麻烦,要紧应酬满脸堆笑生受,可是几趟下来也乏累。后来船就很少停靠,或者夜泊,需要填补用度番子们大半夜进城挨家挨户敲铺门,那帮人名声不好又穷凶极恶,所经之处闹得人心惶惶。
音楼倒是过起大家闺秀日子,轻易不走动,在舱里绣花做鞋打发时间。就是害病,每每坐在梳妆台前擦口脂都走神。那夜就像个梦,留在记忆里,够她回味辈子。
彤云似乎觉察到什,毕竟是贴身伺候人,主子有点儿动静,做奴才蒙在鼓里,很觉对不起她每月领取俸禄,于是挨在边上敲缸沿,“曹春盎这人贼兮兮,每回就见就挤眉弄眼,不知道在打什鬼主意。”
她愕着两眼似乎难以置信,“就这藏不住事儿?”
彤云心说三两句话就把您勾
“他不是还小吗,这点儿孩子就打算找对食?”音楼说完回头想想,她就长根筋,除这个想不到别。
彤云装模作样长吁短叹:“这世道人心不古啊!干爹还没动静呢,干儿子倒想走在前边儿。主子,您说肖掌印多古怪呀,司礼监就他没往府里塞人,他整天和东厂那些番子混在处,别不是好男色吧!”
音楼不大高兴,他要是好男色,那她成什?她盘弄着衣带小心翼翼辩解,“那些阴阳人是什样儿?走起路来扭得比还厉害!厂臣有?他身条儿笔直,走道儿威风八面,高兴他还迈方步……”
彤云嗤声,“他也就迈给您看吧,奴婢可没见着。不过看见他揭杯盖儿……”她在她面前示范,把无名指和小指高高翘起来,“这样式!您见过骨子里爷们儿会这手势?”
音楼哑口无言,半天才道:“那又怎?谁没个小习惯?你夜里还磨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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