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限于闺房里笑谈罢,私奔牵连太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哪里去呢!
不过彤云说应该告诉他,她斟酌好久,心思果然有些活络。似乎确应该告诉他,不管他有没有能力改变她进宫命运,让他知道她心意和他样,有寄托,将来活着就不那寂寞。
可惜类似于那天晚上机会再也没出现过,他开始和司礼监人议事,讨论怎改农为桑、怎提高蚕茧产量、怎和外邦人抬价谈买卖。从淮安到镇江,他都没有再踏进她舱门。
时间长,渐渐心灰意冷。件事在脑子里琢磨太久,突然之间就觉得没有意义。她在考虑怎走进去时候,也许他早就乏,已经决定走出来。
运河到余杭已至源头,宝船靠岸不在平常码头,造船局有专门承建船坞,两岸泊满福船和连环舟。州县*员早在宝船进浙江辖下就得到消息,厂公出行可是大佛驾临,不单是钦差大臣,简直顶半个皇帝。这要紧人万万不敢怠慢,船坞里清场子,船工和大匠都轰出去,戍军把整个船厂包围起来,为是烘托郑重其事氛围。
承认,您能有什城府!怕她挂不住,转头又安慰她,“和您亲近,这种事儿瞒不住身边人。那问您,您打算怎办呢?和肖掌印捅破窗户纸没有?”
“捅破大伙儿都不自在,不敢。”她可怜巴巴看着她,“彤云,往后可怎办呢?”
这是个难题啊!彤云抚着下巴说:“您要三思,他可是个太监,您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还年轻,千万别干让自己后悔事儿。”
音楼觉得爱情并不建立在肉/欲之上,“他就是个残废,也还是喜欢他。”
局中人,脑子发热不顾切,哪里想得到以后!彤云劝过也就尽心,看她脸坚定,知道这回捞不出来。再想想隔壁那位,除挨过刀,哪样不赛过那些泥猪癞狗?其实她觉得她主子挺有眼光,不过怕撺掇她,没敢说出口。
音楼跟在肖铎身后下船,在水上漂泊太久,踏上泥地竟觉得脚下虚浮,踉跄着略崴下,被他手搀住。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多言,他收回手,脸上表情冷漠。音楼愣愣,心头有些生凉,这阵子
“这种事儿,个巴掌拍不响。”她坐在胡榻上说,“您有两条道儿,不过得先知道肖掌印他对您有没有意思。您要是剃头挑子头热,劝您别吭声。那位和旁人不样,他是属莲蓬,心眼子多。要是知道您爱慕他,那您可放软当,将来擎等着接荣安皇后班儿吧!可要是能找出那点儿凭证来证明他爱您,那您胆儿就大啦,告诉他您也喜欢他,让他想辙去吧!横竖咱们不能先开口,没掉价,倒贴不值钱。”
音楼翣着眼问她:“就这直隆通告诉他?”
彤云点头说:“是啊,要不您打算藏着掖着,进宫抱憾终身去?”
音楼很为难,“皇上那儿看着呢!”
“您想不出办法来,不表示人家也束手无策。要是他真爱您,让他带您私奔眼都不带眨,全看他能不能放下现在权势。”彤云说着笑起来,“嗳,太监和太妃私奔,八百年没听说过,有点儿意思!不过您走得捎带上,不能回家,叫锦衣卫拿住可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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