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检阅向归东厂调度,如今突然这样安排,工部人似乎颇有微词,可是具本上疏都被驳回,只怕批红也落入于尊囊中。”
音楼转过眼觑肖铎脸色,心里有些怨恨眼前这个堂官。又不是什好事,明知道东西厂不对付还捅人肺管子,这是为挑起肖铎对西厂不满,还是在他和朝廷之间制造鸿沟?连她这个榆木脑袋都听出他话里机锋,肖铎这样明白人能不提防吗?
肖铎却波澜不兴,优雅地捏着杯子小嘬口,“东西厂都受命于朝廷,为皇上分忧何论你?东厂从成立之初起事无巨细,终归人手有限,疏漏是难免。眼下西厂所领缇骑人数超出东厂,能者多劳也是应当。依枢曹意思,难道有哪里不对?”
钱之楚被他反将军也不慌乱,朗声笑道:“厂公说得在理,卑职杞人忧天,似乎是有些钻牛角尖。不过卑职心思是向着东厂,若是言语上有不足,万请厂公担待。”略顿下又长出口气,“不瞒厂公,今日来拜会厂公,也算不得巧遇,认真论,应当是受人之托。卑职在离京路上救位姑娘,人站在厂公面前,厂公必定认得。”扭过头去吩咐小厮,“去知会月白姑娘,就说厂公到,请姑娘出来见。”
音楼听说是个姑娘精神立刻震,打鸡血似伸脖儿朝后舱门上看,只见那红帷后拉门滑过轨道,双金花弓鞋踏进视线。往上看,是个姿容秀美年轻女孩儿,至多十七八岁光景,雪白皮色嫣红嘴唇,叫侍女扶着娇弱无力病西施样式。见肖铎婉转叫声“玉哥儿”,两行清泪缓缓淌下来,立刻成株雨打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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