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把半两银子交给哥哥,让哥哥收好。哥哥不明白哪儿来钱,追着问他,他才说自己给骗进宫净身,这是买他子孙根封口钱。”他说到这里愤恨地捶打床铺,“谁稀罕这个钱!再苦再穷,没人想过要做太监!可是木已成舟,身子废,不进宫还能怎样?弟弟又走,幸好是在酒醋面局供职,偶尔也能回窝棚看看……就这过几年,宫里日子不好糊弄,他地位太低,经常挨打,哥哥总能发现他衣裳底下大片瘀青。终于有天他回来,捧着头说头疼,原来他发现节慎库里有人倒卖字画器皿,那几个大太监给他下马威,顿拳脚之后告诫他,敢透露半个字就要他命。他被打伤脑子,打碎心肝,半夜在窝棚里咽气。哥哥横心找仇家讨命,于是换上弟弟衣裳,两个人对调身份,没有人看得出来。哥哥咬碎牙,小心翼翼往上爬,终于进司礼监,从随堂开始,直到坐上掌印交椅,然后报仇雪恨,权倾朝野……”他眼里有奇异光,灼灼,叫人不敢逼视,但是慢慢又熄灭,变成片死寂灰。长长叹口气,低头落寞笑,“你怀疑得没错,其实不是肖铎,是肖丞。肖铎早在六年前就死,所以不管那个秋月白存在是多大隐患,都不能杀她。她是肖铎女人,是阖宫唯对他片真心人。”
故事并不多复杂,不过就是出李代桃僵戏码。以前要遮掩,自己也感到乏累。如今口气说出来,有种逃出生天感觉。
本以为音楼至少会表示下惊讶,结果她呆半天缓缓点头,不无哀致道:“果然不出所料!可是你兄弟就那死,留下个痴情月白又成这样,可不是对儿苦命人!”说完上下审视他,很快从忧伤里脱离出来,咽着口水问,“阐明事实罢,你脱成这样是为提供佐证?”
她最近总能把他唬得愣愣,他适应能力早就上好几个台阶,因此镇定自若,只说:“今儿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这秘密被宇文良时发现,他拿这个短板威胁,要跟他谋反。”
她终于愕然,“谋反?这可是株连九族大罪!”
“是啊,株连九族。不过老家闹蝗灾时候族人死死跑跑,眼下还剩几个不得而知,就算活着,也是流浪在外查不出根底。”他抬起手,拇指缠绵滑过她脸颊,“如果单是这个把柄,尚且不拿他当回事。可是他还牵扯上你……可以不顾天下人,但是不能不顾你。”
音楼怔怔道:“因为?他怎知道咱们关系?”
他微微皱皱眉,这种事,只要旁人留心就不难看出来。她这趟鬼门关转圈,他简直有点生无可恋,当时没主张,现在想起来还是太草率。难关过去,由此引发系列问题却让人陷入绝境。他浮起丝微笑来,但是笑容里全是颓败味道:“他说是就是?自然不会承认。并不怕他拿私情说事,怕是他对你不利……也或者是办事还不够稳妥,露出这多马脚,现在想想很后悔。”
音楼垂下嘴角,忽然感到害怕,为什有种他要和她刀两断错觉?她是真成为他负累。她知道他们开始就不应该,如果是彼此利用建立起来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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