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进宫伺候皇上是好出路,可是现在怎有脸?”她颤悠悠手指抬起来,直指他面门,“你这个……陈世美!”
肖铎张口结舌,她心以为自己清白被他毁,他怎同她解释根本没有?她是半瓶子晃荡,看册烂糟糟春宫图,再加上市面上寻摸回来乌七八糟艳情话本,就以为自己全明白,她到底明白什?
他也赌气,心绪翻涌,脑子里阵阵发晕,扶着月牙桌咬牙道:“如果你觉得不带你走就是始乱终弃,就是陈世美,那走就是!只希望你将来不要恨,万落到他们手里……你别怕,自己去死,也会想办法
车,立刻就能离开南京。出城之后呢?不能气儿走出大邺疆土,你就会发现铺天盖地全是锦衣卫和东西厂人。驿道、客栈、城门、酒馆……你以为会有让你落脚地方?”
“横竖就是逃不脱,是?”她收住眼泪,挺直身板坐着,缄默下来,狠狠搅起衣带,圈圈,把手指头勒得发紫。半晌才道,“没有鱼死网破决心,你为什要来招惹?这是你策略,其实在你眼里,和荣安皇后还是样。”
他脸色很难看,转头让彤云出去,音楼提高嗓门,“彤云别走,该出去是你!你只管去想你辙,日子过起来很快,几天功夫霎眼就到跟前。到时候跟他们走,进宫,那些阎王账就,对你有好处。”
彤云夹在当中进退不得,最后遭他声断喝,吓得夺路而逃。
音楼冷冷哼笑,“果然针见血,瞧个人是不是真心,大难临头就有端倪。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你!刻也等不得,现在就要你给句痛快话。”
他被她逼得走投无路,答应带她私奔,然后像过街老鼠样躲起来,过上不见天日日子吗?她这腔热情能维持多久?能不能维持辈子?东躲西藏上几年,某天揽镜自照,看着镜子里疲惫憔悴脸,再想想曾经有机会昂首挺胸走在紫禁城天街上,那时候她会是怎个后悔法?爱情是衣食无忧里衍生出来美好,居无定所情况下,连最初那点怦然心动都会变得不堪回首,何论其他?
“音楼,”他煞煞性儿,好言道,“说过很多次,你和荣安皇后不样,同她有那些牵搭,对自己来说是耻辱,你懂?你不同,千珍万重把你放在心上,你为什总是拿自己和她比较?你先冷静下来,还有几天时间……”
她根本不想听他那些拖延之词,冲动就不管不顾,直愣愣道:“你是打算始乱终弃?因为是皇帝看中人,你抢过来,就是为泄愤!”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这样看待?为泄愤,把攸关生死秘密告诉你,让你有机会拿着武器倒戈击?你真是疯!”
他说你真是疯,把她说得泪水涟涟。她心太急,真心太急,她自己也知道。她只是担心会变成弃妇,昨晚那些不算数?她还偷偷庆幸自己终于把他拴住,其实没有,他时刻保持颗清醒头脑,原来陷进去只有她。她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没有耐心,她在乎仅仅是他态度。他为什不答应带她私奔?说套做套也行,至少喂她颗定心丸吃,结果他指东打西,全不在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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