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没那份怜香惜玉心,听她说起赵还止就口气不善,“娘娘大约还不知道,赵还止今早被请进东厂问话。对公主无状,这是杀头大罪,娘娘事先没有嘱咐过?再好再赖,管住自己手脚,毕竟那位是御妹,不是小门小户闺女。眼下倒好,这事查明,恐怕还要连累娘娘。”
荣安皇后大惊,“这样荒唐话是从谁嘴里传出来?厂臣该抓是那个传播谣言人,先掐这苗头才是道理,怎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人?好歹是娘家兄弟,厂臣这样做,毫不顾及脸面?”
“这是长公主亲口对臣说,臣若是不顾及娘娘脸面,这会子应该把事捅到皇上跟前去。”肖铎冷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是常理,谁知赵家公子这样急不可待。臣要是娘娘,闷声不响大家安生,再追究下去,于谁都不利。”
荣安皇后张口结舌,怔会儿嘲讪笑,“不是说,这个
荣安皇后穿深色襦裙,两边有宫婢搀扶着,从甬道那头翩翩而来。
看个人走路姿势,便大抵能猜到这个人性格。荣安皇后人生是辉煌人生,虽然死丈夫不再众星拱月,但在后宫依然是尊养。及笄便封后,坐镇中宫掌管过大邺半壁江山,气势摆在那里,不容谁小觑。
她来,就算寻衅也给人种纡尊降贵感觉。迈进门时候音楼还是站起来,笑迎上去,蹲个福道:“娘娘今儿得闲?有什事儿打发人来说声,过去也是样。”
“没什要紧事。”荣安皇后说,往边上瞥眼,嘴角撩下,“原来有贵客在,来不是时候?”
肖铎躬身作揖,“娘娘说笑,臣为南苑王庶福晋事来,到端妃娘娘这儿打听些消息。”
她漠然哼笑,“肖厂臣贵人事忙,如今是请都请不动。大行皇帝灵还奉安在玄宫里,深居后宫不问事,不知谥册宝印都筹备妥当没有。请厂臣过喈凤宫商议,结果来个蔡春阳,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她在宝座上坐定,归置下八宝立水裙脚,“藩王小妾事要紧,大行皇帝事不是事?厂臣替皇上分忧之余莫忘旧主,才是立世为人正道。”
给他碰个钉子,也好解解心头之恨。本来这种露水姻缘,谁都没指望能得长久。只不过须臾之间撇得干二净,这肖铎未免太绝情些。
音楼在旁听得很有意思,转过眼看肖铎,他掖手道:“先帝入陵寝后切事宜都由蔡春阳监管,臣派他来回事再合适不过。既然娘娘嫌他说不清原委,那臣回司礼监问明,再到喈凤宫回话就是。”
荣安皇后脸色略缓和些,对这样答复还算满意。接过宫女奉上茶水抿口,又垂着眼皮道:“记得厂臣南下前,曾和厂臣提起过长公主下降事。昨儿宫里大宴,还止和帝姬说上话,似乎相谈甚欢。厂臣得空替向皇上提提,这事到底还需万岁爷圣裁。”
音楼几乎可以肯定,这位赵老娘娘来她这里,目就是为找肖铎说话。也可怜见儿,以前随便个眼风就围着她打转人,现在渐行渐远,问个话还需三邀四请,这种落差实在叫人难堪。她也不言声,只在旁作壁上观,宫人进来问排膳事,她叫摆到梢间里去,好和彤云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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