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苦笑起来,“原来结局还不如邵贵妃,至少她能陪在先帝身边。呢?连个妃园都进不去。”
“这样不好?”他侧目看她,“这生是黄连镀金,劝娘娘来世莫再入这帝王家,小门小户里过日子,能够安享天年最要紧。”
他对送人上房梁这套不怎感兴趣,料着话也说得差不多,扬声唤人进来。畅蔡春阳抚膝上前唱个喏,对荣安皇后道:“奴婢伺候
肖铎果真是个说到做到人,第二天是他大婚日子,他完全没有讨利市想头,或者根本不在意吧!从议事处散出来便去慈宁宫。
皇太后心里也有底,荣安皇后这回确是得罪他,自己身又不正,结果被人拿住把柄。她有些怅然:“可怜她寡妇失业……”话说半句又咽回去,人证物证俱在,倘或有个偏颇,后宫那多宫眷都看着,竖这个榜样,往后还得!太后闭闭眼,“赏她个全尸吧!”
他行礼退出来,宫门上早就有人候着,两个膀大腰圆太监看他眼色行事,进喈凤宫把人叉出来。中正殿是紫禁城里诛仙台,不管你品级高低,赏绫子就得去那里上路。他掖手站在门墩前,见人来便在前面开道。今天天色不大好,昏沉沉,似乎要下雨。南北看,笔直甬道上人影全无,大约各宫都知道这事,怕触霉头,有心避讳。
寒风瑟瑟,像牛芒细针,从领口袖口里钻进来,直插心脏。荣安皇后仰头往上看,宫墙顶上颗枯草吹得折腰,切都是灰蒙蒙。她做十年皇后,临连个送行人都没有。三天没吃饭,却也不觉得饿,只是腿里乏力,走起来艰难。进中正殿宫门,那正殿像个张开巨口,叫人心生惧意。
她如今已经没有什可反抗,横竖到这步,再往前点就超脱。两个宫人把矮桌搬到廊子底下,桌上供着吃食,那是她断头饭。她在中路上站定脚,看肖铎眼,“把他们支开,有话同你说。”
他原不想听,念在她曾经提拔过他份上,姑且按她说去做。
她沉默下,“你真那恨?”
他说:“给过你机会,你自己没有珍惜。”
“你知道为什这做?”她眼神哀戚,嘴唇颤抖着,站在风里摇摇欲坠,“因为嫉妒。承认,刚开始你在眼里不过是个消遣,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应当没有感情。可是自先帝驾崩,所有支撑都垮。别人指望不上,唯有你……甚至不恨你帮助福王夺位,只要你还能顾全,前皇后便前皇后吧!但是出现个步音楼,个跳墙挂不住耳朵傻丫头,哪点叫你念念不忘?你为她多番违逆,到底在你眼里算个什?”
他表情淡漠,连声音都是没有温度,“你想知道?你对来说是雇主,有钱有权替你卖命,如今你什都没有,念在往日恩情,也愿意保你荣华到老,只可惜你并不领情。至于音楼,她不过太年轻,从来没有受人重视,活在夹缝里,活得战战兢兢。所以不要说她傻,你这说她,会忍不住再杀你回。”语毕往台阶上比比手,“时候差不多,娘娘用饭吧!你放心,你虽入不皇陵,另外替你修墓,不会叫你,bao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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