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楼踏进这样环境,浑身上下不舒称。她也不坐,只立在那里,满满都是敌对情绪。
皇帝不傻,他都瞧得出来,不过并不急于戳破她,理理袖子嘱咐崇茂:“晚膳在皇后宫里用,你打发人同国师说声,朕今儿疲懒,就不过西苑。打坐事儿来日方长,不急于时。今天是皇后喜日子,朕留宿坤宁宫。把檐下站班儿都撤,朕要和皇后说说体己话。”
音楼听闻他要在坤宁宫过夜暗自焦躁,愕着两眼道:“
皇帝知道她不痛快,不痛快又怎样?既然诏命已经下,她就得踏踏实实做他皇后,这辈子没他令儿,不能走出后宫半步!
不过剑拔弩张毕竟不好,他得保持风度,状似不经意道:“朕听说你喜欢梨花,提督府梨树好,新挪地方照样花繁叶茂,搬进坤宁宫来定也能成。”
他是有意敲打她,让她知道她和肖铎过往他都有数?音楼摇头道:“挪回也许能活,挪二回必定会死。树木和人样,有地方能适应,有地方不能。宫里基石打得那厚,它根须穿不透,早晚会枯死。”
“是……”他表情平静,负手道,“说得有些道理,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作罢。原先想过让你住承乾宫,那里梨树是紫禁城里顶有名,可碍着祖制,正宫还是得居坤宁宫。”他侧过头,朝永祥门上看眼,“再说那宫不吉利,邵贵妃和荣王都死在那里,是谁手笔,你知道?”
她嘲讽地勾勾唇角,“皇上为王时便运筹帷幄,宫里谁生谁死,都是皇上说算。”
他嗯声,并没有生气,“这话在点子上,万事皆有定数,要不是当初朕下令留你,这会儿你应该躺在地宫里,也许腐烂,只剩捧尸骨。”他玩味地打量她,“老天待朕不薄,朕留对人,挣来个皇后。音楼,你这辈子要陪着朕到地老天荒,将来就是入皇陵,朕身边也有你席之地,你高兴?”
高兴个鬼!她咬牙看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和他拼命。他斩断她所有梦想,活着和死有什区别?她不明白,什促使他非要封她为后,就算为牵制肖铎,她人在妃位也是样。如果说他是真爱她……她简直要笑出来,自己这傻,也只有那个感情同样幼稚肖厂公会看上她。爱情对皇帝来说是生活中不可或缺部分,他早就修炼成精,就凭区区她,怎能入他眼?
“没有选择权利,您在册封之前没有问过意思,到现在说高不高兴,没有任何意义。”她不在乎是不是顶撞他,如果这样能让他申斥她,甚至禁她足,反倒如她意。
皇帝叹口气,“现在还是大正月里,天儿冷,没着凉,进去说话吧!夫妻本是体,这争锋相对什意思呢!”他来牵她手,她挣挣,他攥紧不放,她没办法,只得被他拉进殿里。
坤宁宫里陈设奢华,不说那些紫檀大小件,就说多宝格里青玉执壶、汉玉璧磬、象牙水盛,也是形形色|色叫人眼花缭乱。大邺时至今日,早就忘天下初定时简朴作风。凤子龙孙们习惯骄奢*逸生活,细微处见真章,地罩上悬挂整幅金寿字妆缎,那种料子是御用,匹抵得上老百姓家子半年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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