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眼神疏离,“都想清楚?打算留在他身边?”
彤云道是,“主子有好归宿,桩心事也。现在想想,皇上很可怜,他虽有些昏庸,到底是男人,想陪着他,即便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多久。”
他垂眼归置手上卷宗,漠然道:“你要明白,如果留在他身边,就不能把孩子下落告诉你。”
彤云看他很久,心里也挣扎,最后还是垮下肩头,“都考虑过,也许孩子在另个地方踏实生活,要比在京城好得多。”
人人有执念,他有,彤云也有。或者她只是想和自己男人好好生活,他如今有音楼,那些儿女情长也能够体会。路是自己选,她想留下,并没有什值得诟病。
司礼监,批红上缺他,偌大摊子谁来接手?
他抚抚下巴,新生胡髭有点扎手,“两头都缺不得厂臣,若能把人劈为二倒好。”
肖铎愈发呵下腰去,“臣为朝廷呕心沥血,细较之下还是战事更为要紧。批红上有闫荪琅和杨承嗣,都是办事稳妥牢靠人,差事交到他们手上,准误不。这仗,料着打下来不过三四个月光景,届时凯旋而归,臣也算实打实地为主子立大功。”
皇帝其实是很善解人意,他知道音楼死,肖铎便有点自,bao自弃。京城是个伤心地,出去散散有好处,何况他走,彤云留在西海子,时候长不还给他,想必他也没什说法。本来就是赏出去,家产尚且能抄没呢,何况人!
皇帝应准,长叹声道:“朕伤情颇深,好些事都没劲儿操持,厂臣是中流砥柱,替朕分忧,朕心里有数。攻打大小琉球切事宜都由你经办,朕这里概不过问。”说着阖上眼皮,“朕要跟国师设坛,你去吧!”
“既然你做决定,就不再多言。”他低头整整袖澜道,“记着话,要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你能安顿好自己,你主子才能后顾无忧。闫荪琅那里交代下去,请他代为看顾你,你有什难处和他商议,他自然帮衬你。记好,守口如瓶人才能活得长久,就算有天你做到皇后,也还是样道理。”
彤云凛,欠身道是,“谨遵督主教诲。”
他手指在楠木雕花案头慢慢滑过,绵长叹口气,“在大
肖铎要办事都办到,心满意足地揖手,却行退出太素殿。
雨淅淅沥沥地下,小太监打伞上前接应他,他摆摆手叫退,自己佯佯在雨中踱步。河之隔是恢弘紫禁城,那样大座城池,不知束缚多少人灵魂。他和音楼是幸运,水师早就已经待命,稍作整顿便可离开。离开,这辈子都不回来,富贵荣华再好,也抵不上她在他身边。
他沉得住气,音楼被云尉接走后他没有再见过她,皇帝不是没脑子人,他也懂得使心眼。角楼大火没来由,盯着他,也许能发掘出真相来。可是他忘他是干什吃,有人监视,他会察觉不到?横竖音楼很安全,他心里有底。早就习惯分离,坚持两个月,有盼头,日子并不显得难捱。
他照旧回司礼监,样样把事情交代下去,都安排妥当,抬头见彤云到门上。
她迈进门槛,深深蹲个安,“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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