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她囫囵答,没看他。
摆明故意不告诉他。他撇唇,也不问。
她向如此,性子有点外热内冷,总摸不透,对有些事也不屑启齿——说是戒心太重,倒也不算;说是不擅表达,她偏偏表达什都很肆意直接。
她凌晨打电话给他,不说什事,他心里也猜到。
八成是讨债又找到她。
流里流气,胜在五官周正。
两年没见,也还这帅。
她下巴颏儿指身后,问他:“你和谁开?”
“自己。”
“唷,”她粲然笑,眯起眼,“你把画室卖?”
他白她眼,又给她递打火机,“真他妈能抽。”
南烟笑笑,靠住卷闸门,身后轻响窸窣。点燃烟,悠悠呼个烟圈儿。
夜疲惫和紧张渐渐消失。
徐宙也拿回烟盒和打火机,也点根陪她。
两人靠着道稀里哗啦烂铁皮,这不言不语抽着烟。
“有烟吗?”
嗓音很哑。
“——你没有吗?”徐宙也气不打处,火气未消。还是忍住没吼她。
她从毛衣外套口袋掏出个皱巴巴烟盒,晃晃,“泡湿。”
又笑着补充:“没钱买。”
“这下能走吧?”
“去哪?”
“带你去画室,”他指身后大门紧闭酒吧,“刚装修完,甲醛味儿太重,”他见她脸色苍白片,嘴巴又快句,“感冒吧你?淋这夜雨。”
“四点多就不下,”她笑笑,看着他,“你
“还笑——”徐宙也肚子火,不由分说把给她从地上拽起,“地上那凉,起来!”
她人轻飘飘片,如叶浮在半空枯萍。差点又摔下去。
那毛衣外套潮气没散,她还微微发着抖。
不知昨夜淋多久雨,也不知她如今住在哪里,过来这里需要历经怎样番颠沛与周折。
北京真是太大,太大。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至极并且毫无法子,她应该也不会联系他。忍两年怎会憋不住这天。
还是不爱而已。
他也没问她怎不直接去画室,她也知道地址。
分都分。
抽完烟,徐宙也拎起她箱子,很轻。
“没有,前阵子外公幅画卖掉。”他抽口烟,比刚才冷静不少。
她哦声。
“你呢。”
“怎。”
“你从哪儿过来?”
两年前与两年后恩怨情仇,居然在这短短两分钟内烟消云散。
还以为见面要多剑拔弩张分外眼红呢。
南烟看看还阴沉天空,又看看他。几番观察,偶尔对视眼,倒也没太尴尬。
他头发又长。
原先他和她背着画板在北京四处写生时,他就学搞艺术那套正儿八经弄这缕绑在后脑勺。
徐宙也烦躁地抓下头发。
她还那伸着手,大喇喇找他要。
挺耐心似。
他拗不过她,掏口袋,烟盒往她手心“啪——”摔。
她手又伸开,“火儿。”
大得空茫茫。大得吓人。
分手快两年,他和她从没在这个城市不期而遇过。
也确是好久不见。
南烟扬手挣脱他,不留神把自己甩到身后卷闸门。“哗啦——”声响,吓徐宙也跳。
她活动下蹲得发麻双腿,抬起倦懒眉眼,朝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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