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绝对自由。
某种程度上她十分赞同南烟妄言那句“梵高就是‘垃圾’”她曾年少不经事说类似话被冷嘉绅打过巴掌。
后来就再也不敢说。
妥协步就是步步妥协。
从那之后她人生都是冷嘉绅替她安排好。
他也不知该怎表述。
“不怪你,他自己说话不算数,又对你说那种不好听话,”冷泠笑道,“而且也不全是因为你。”
徐宙也没说话。
“妈去世早,爸全靠姥爷在圈子里关系扶持起来,”冷泠轻哼着,冷笑,“他说切都是他给,他切还不是靠着妈给他?”
徐宙也动动嘴唇。不知如何接话。
路,只有轻缓乐声回荡。
冷泠始终没说话,徐宙也坐在副驾驶见她眼眶从出门红到现在,不敢打扰。
过会儿快到他家,她情绪看起来也平复些,徐宙也才动下嘴唇,随便挑起个话题。
“这是王菲歌吧。”
她从上车就在循环。
“眉目里似哭不似哭
还祈求什说不出
陪著你轻呼著烟圈
到唇边,讲不出满足
……
幢二层旧画廊,灰黑色水泥墙,漆色斑驳,比冷嘉绅那栋地处北京内环、富丽堂皇二层
同学。
他看着她眼睛,很真诚。
如他今晚来这里目。
本来利用他愧疚让他来她家,如此却是她心存歉意。
冷嘉绅方才被冷泠通顶撞憋着火,拍桌子:“你居然敢因为他顶撞?说还有错吗——没有哪有你那个美术馆?!”
她只能缩在北京这个偌大、灰暗、封闭壳子中。
什也看不到,什也做不。
曾几何时,她开美术馆初衷也是想在里面挂满自己作品。
曾几何时。
就这沉默着,已到他家门前。
冷泠知道自己不该向他抱怨这多她家事。
可她实在是憋太久。
别人只看到她什都是冷嘉绅给,但从来看不到她自己努力多少。她美术馆开起来是靠冷嘉绅在美术圈子关系不错,但也不代表她所有事都在依靠他这个父亲。
她从来不想在美术大学任教。
她只想和南烟样,有个人陪伴着她,她背着画板,随画随停,自由自在。艺术本就不应被明码标价。
冷泠“嗯”下,自觉自己过于失态,转头对他笑笑,“你也常听?”
“南烟喜欢。”徐宙也答。
“这样啊。”冷泠点点头。
没再说什。
徐宙也见她好多,安抚道:“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你还跟你爸吵架,应该找个机会自己来跟他说声对不起,不能总是你帮。”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
望不穿这暧昧眼
爱或情借来填晚
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
……”
冷泠横冷嘉绅眼,扶着徐宙也从座位起来。
声不吭。
“反你,”冷嘉绅继续把桌子拍震天响,放狠话,“冷泠,你今晚敢走就别给回家!居然敢跟顶嘴,你以为你今天有切是怎来,你妈妈如果还活着——”
徐宙也担心下,“要不然,自己回去吧——”
冷泠提起包,噙着泪,却是拽着他不依不饶地往门边儿走,“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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