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知道今天卖个画儿都能跟他打上交道。
“陪他玩玩儿怎,有钱不就行?你和小徐开画廊、结婚钱不就有?”郑南禾见她翻箱倒柜模样就发愁,“那云南白药早没,都过期,上回收拾东西给扔掉——”
南烟停下,又瘸拐地找手机,准备给徐宙也打个电话。
“你过来。”郑南禾叫她。
“——干什?”
郑南禾回家就见南烟在家里蹦蹦跳跳地翻箱倒柜,腿脚明显不利索。餐桌上扔着半桶没吃完泡面。
“怎又吃泡面?小徐没回来?”郑南禾放下东西,趿着拖鞋去厨房,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什能吃。
南烟左右找不到,问:“你见到云南白药吗?”
郑南禾注意到她脚踝,肿起小块,“你脚崴啊?”
“是啊,下午骑马去。”南烟拉开抽屉继续找。
徐宙也愣住。
她眼圈儿红着,迎着不甚明亮光。
见犹怜。
冷泠满脑子混乱思绪。他有女朋友,她怎能同他说出这种话。
真是疯。
不自信。
人生向自信无阻她。
头次因为他,因为开美术馆这件事,不自信。
“之前多亏你给帮忙,所以想,”冷泠顿顿,对上他秀气眉眼,“如果要开在外地,离开北京,你有空话,可不可以再给帮帮忙。”
徐宙也确醉。
别墅漂亮温馨不知多少倍。
灯火幢幢。
有人等他回家。
“你快回家吧,路上开车小心些,”徐宙也说着准备下车,“今天真不好意思冷泠——”
“徐宙也。”她趁他要走出车内瞬间。
郑南禾拽来个凳子,给她跌跌撞撞地就抓过来,不留神南烟用伤到脚支撑下自己,疼得尖叫。
郑南禾不由分说就给她安置到椅子上。
“干什啊——”
南烟不耐烦。
郑南禾坐在她对面沙发,拉过她纤细腿,将她脚支在自己膝盖
“骑马?”郑南禾顺着惯性思维,立刻想到,“不会是上次开奔驰那个男带你去吧?”
那种俱乐部她们现在生活水平可去不起,都是有钱人业余游戏,入会门槛就贵令人咂舌。
虽然她从前风光时,也经常出入。
南烟没回答,郑南禾从架子上拿瓶酒,个空碗过来,坐在坚硬破旧木质沙发上,问她:“你们什关系啊,他不会看上你吧。”
“别,”南烟轻哼,“他就只想玩儿。”
她于是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今晚心情太差。”而后她立刻拉上他那侧车门,同他匆匆道别。
离开。
徐宙也望着那辆白色保时捷车屁股,怔在原地。
酒精仿佛麻痹四肢,他久久都没回过神.
半小时前。
他勉强辨析出她这语无伦次话意在何处,而后便爽朗地笑,答应下来:“好啊,们是朋友嘛,给你帮忙是应该——”
“很喜欢你。”
她胸膛起伏,立刻说出口。
怕自己后悔似。
“……”
忽然叫住他。
徐宙也回头。
“如果说,想重新开个美术馆——”她这个念头在心中徘徊很久,用十分真诚眼神,又带着些许惧怕,看着他。
是。
她是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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