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微垂,透着倦。
南烟倏然愣下,才想问他是不是生病,他已经侧身让开条道给她,轻轻地笑,“进来吧。”
门在身后关闭。
南烟正绕开他向客厅去,腰上忽然横过来个温柔力道。他从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
呼吸有点儿重。
应该再找个时间约他在外面见面吧。
可是。
徐宙也今晚飞山东去找画廊于先生,如果这件事敲定下来,那她更迫切地需要这幅画卖钱。
老晏又不肯再见她。
她真能将画儿卖掉吗?
直到那位年轻妈妈出来同时看到陌生南烟,面上浮现出对异客警惕,南烟才收回视线,走到侧推开防盗门,向22层走去。
很明显,她不属于这里。
防火楼道是声控灯,南烟轻轻咳嗽下过好久才亮起。她沿着长而窄消防楼梯向上走。
来到这里第个夜晚就遭报应,她洗澡洗半停水,于是借着这个千载难逢机会从这里上去,敲开他房门找他借浴室。
后来他又送她下楼。
前台小姐还打电话给他确认,他说她是他客人。
于是她乘电梯上楼。
南烟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多念旧人,进电梯,她却没按22层,直接按21层。
没有那天从空中花园66层下来那般难熬。
很快就到。
可他贴着退烧贴。
她才抬手
关于这幅画儿,老晏是铁心不会见她。
南烟知道。
可她需要钱。
晚九点,夜色无边。
望不到头摩天大楼,像是西方神话中怪力乱神魔鬼,擎天攀云,冲霄而上。再次站在这栋楼下,竟已是两年后。
她心又开始跳,“怀礼。”
他却是轻轻地嗅她周身莹莹绕绕香气,像是很普通洗发水味道。简单,又自然。
他没什精神似地抱怨。
“你好慢。”
南烟想到那次他生病也是这般模样,从他怀抱折身过去,伸手要去探他额头。
正思忖,门突然“咔哒——”声轻响。
开。
男人显然疲倦天回到家。他还没换衣服,衬衫领口随意松散开,袒出片略显病态冷白皮肤,锁骨下粒暗红小痣。
额头贴着退烧贴。
他眉目很淡。
还要她同他说晚安。
她心里想到这里,不禁扬扬唇。再转眼,就到他门前。
2204。
面对这扇黑黢黢防盗门,她又犹豫。
是否不应该来?
原来她住2105看起来早就有新住户,刚出电梯没多久,那扇门就开。
年轻漂亮妈妈牵着才咿呀学步小姑娘出来,边轻柔地呼唤:“妍妍——小心点呀,在门口等下妈妈,妈妈要拿钥匙出门呀。”
透过门缝,南烟依稀看到房间换装潢。她住时候还是个毛坯房,几乎空无物,什都没有。
看起来是卖出去。
那小姑娘便靠在门边儿,睁着双灵动天真眼睛瞧着她。
南烟还记得他家在22层。2204。
两年前她住在他家楼下2105,为钱。
重返这里,还是为钱。
北京二环酒店式公寓楼,寸土寸金,无论是租金还是每平方米价格都贵得令人吃不消。
物业服务也是流,南烟进门后进行严格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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