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彦看向姜危桥，又似乎没有看着他。
表情漠然。
只有雨声。
姜危桥点燃
支烟，在阴暗
夜里，那火光摇摇欲坠。
他在心底里苦笑声。
像是按下什
开关，陆续有店员给唐彦打招呼，但是大家都很紧张。
唐彦没有搭理这些人，于是形成种凝固气氛。
种阴沉、排他、孤僻气氛。
即便外面雨下得很大，服务员们还是宁愿去淋冷雨，也不愿意站在距离唐彦米范围内。这种尴尬气氛让人难熬，很快有两人结结巴巴地说声：“
先走。”
然后堆人哄而散，都冲进雨帘，消失在夜色中。
姜危桥才真切地意识到这场车祸给予唐彦打击。也才明白双腿残疾对于唐彦，以及自己带来什样冲击。
如果有种可能，时间能否回溯。
若时间可以回溯，那些已经发生却不应该发生事，能否挽回。
可是，时间不能回溯。
所有悲剧都已发生。
今晚没有月亮。
可月光已经照在他心头。
是唐彦。
整个人显得有些消瘦，甚至心不在焉，身做工考究西装并不算很走心地穿着，袖口和领口衬衫都有些皱。
而始终坐在轮椅上下半身……姜危桥不忍心去看。
去聊天还动手动脚，就跟她换班。客人生气，投诉到经理那里，说上菜汤汁洒他腿上。”那个年轻店员道，“经理就扣钱。”
“黄经理是这样，对客人狗腿很，不怎照顾咱们……你怎没去找唐少，他今天在店里。他毕竟才是真老板。”
“有用吗？”店员嘲讽地哼声，“他根本不管事，什都由着黄经理胡来。”
旁边有人也牢骚句：“觉得唐少出车祸不光腿残疾，脑子也残疾。”
人群里发出阵低笑。
这几年来，他无数次设想过，两个人再单独见面，如果有机会可以去说些什，唐彦会说什
尴尬气氛终于崩塌。
雷声从远处阵阵地传过来。
后门处只剩下唐彦和姜危桥二人。
时安静。
姜危桥笑笑：“好巧。”
人生只能朝前。
无法回头。
雨声在这刻安静下来，他听见自己带着痛楚心跳。
*
“唐、唐总好。”有个店员僵硬地开口打个招呼。
曾经修长双腿，如今瘦骨伶仃地掩盖在西装裤下，即便盖上毯子，也无法遮掩肌肉萎缩事实。
姜危桥怎能不记得那双腿呢？
他去学校看唐彦时候，唐彦听说他来，大长腿只需要跑上两步，无论多远距离似乎立即就能跨越，顷刻就走到他面前。
这个现在略有些阴沉人，曾经也会有些羞讷地红着脸对自己说：“不好意思，去教务处送材料刚回来，你久等吧？”
直到这刻。
像是在附和这种说法。
可是这种骚动忽然就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店员们似乎看到谁，都往靠门口方向挤挤。
姜危桥这刻心头动，回头去看，瞧见从走廊那头过来轮椅。
走廊里灯已经都关闭，只有几盏小夜灯亮着，让远处片昏暗。
门外路灯白光，在雨帘中波光粼粼，像是月光般，温柔地撒在那人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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