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饰好情绪,按照张慧琴指示,挑几张图片,配上文字发到拍卖行社交媒体上-
城市另头。
郊区某高端钓场。
厚厚云层阻隔灼热阳光,九月微风拂过草地,带起阵清香。
水面浮标忽地轻轻晃动,水下似是有鱼儿游过。
“那你挺有天赋啊。”张慧琴颇为惋惜地说,“或许你应该去其他地方。”
乔清许不是很理解:“其他地方?”
“比如禾丰这种。”张慧琴说,“福至适合养老,不适合你们年轻人。”
乔清许也算是福至拍卖行半个老板,听到员工这说,难免有些哭笑不得。
“这里待着很轻松吗?”他问道。
乔清许正愁没事做,二话不说便站起来:“行。”
在整套拍卖流程中,前期整理藏品工作非常重要。
些大拍卖行有专门摄影师负责给藏品拍照,但在福至,这些事情都是由拍卖师亲自来做。
拍卖师需要整理图片和文字资料,制作成拍卖图录,这样买家才能全面地解当期拍品。
乔清许之前做得最多工作就是整理藏品,协助拍照自然也不在话下。
从锦城大厦回来这两天,每当回想起那天事,乔清许总是会陷入无尽懊恼当中。
那感觉就像是去参加重要面试,面试官只是让他随便展示下才艺,他却用力过猛,拿出毕生所学。
他为什会脑子抽,开始脱衣服?还是在人家会客厅里。
那里安保森严,四处都是监控,姬文川制止他,是因为知道有保安在盯着监控画面吗?
如果不是,姬文川是觉得他太没教养,又或者不成体统吗?
耐心地等待阵,当浮标明显往下沉时,姬文川猛地提起鱼竿,条肥硕鲤鱼随之跃出水面。
“是你饵比较香吗?”陶国勇面露不满,负气地说,“怎都去咬你饵?”
已经年逾六十
“还行。”张慧琴说,“压力不大,得过且过。”
“记得小杨总好像有布置成交额任务。”乔清许说。
“跟上年样啊。”张慧琴笑着说,“不难完成。”
那果然是挺适合养老……
乔清许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打光,调整角度,选取构图,压根不需要张慧琴操心,乔清许便知道怎样才能拍出藏品特点。
几十张字画不出两小时就搞定,张慧琴看着电脑屏幕上预览图,问乔清许道:“你之前在哪儿实习?”
其实在上家拍卖行,乔清许也并非实习生,而是正式入职准拍卖师。
但要是说起来,他就得解释他为什会离开国际顶尖拍卖行,来到福至这个小地方,从而又得说起他父亲事以及和杨建章关系,想想都觉得麻烦。
“之前没实习过。”他说道。
思维像是被卷入漩涡之中,越是深想就越是抓狂。
手中笔重重地划在笔记本上,发出解压“嘶拉”声,但乔清许心里烦闷却丝毫没有减轻。
“你在干吗?”杨彦来到乔清许工位旁,看着笔记本上鬼画符,有些奇怪地问,“怎副魂不守舍模样?”
“没事。”乔清许合上笔记本,暂且整理好情绪,看着杨彦问,“找有事?”
“张姐需要有人协助拍照,”杨彦用商量地语气说,“你去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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