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注意到外边热热闹闹宴席上,陆续有些勋贵、下人小厮们悄悄走进来,借送手巾等等名义,传话给自己主家。
然后陆陆续续开始有勋贵们或是不胜酒力,或是泼洒汤在衣服上下去换衣裳,或是去恭房,渐渐退场。
姬怀清开始注意到,也只以为自己年轻,这些勋贵能略来坐坐已是很给面子,也没放在心上。
但渐渐,同在上书房进学那边同学,也开始渐渐随着下去换衣裳、去恭房、去洗手,去不回。
席面上开始渐渐露出空缺来,虽然并不非常明显,但比起之前那鼎沸热闹场面,已是差许多,毕竟般离席,至少也要主人家酒过三巡,当然那些位高权重勋贵们、长辈们,可以不必讲这些礼儿,但平辈同学之类,也这般提前退席,那就有些无礼。
圣驾微服到昭信侯府!
昭信侯府无数下人奴仆飞奔回府,飞速将圣驾到昭信侯府消息传回主家。
旬阳郡王姬怀清今日才欣喜将郡王府牌匾挂上,身上穿着崭新王服,喜气洋洋地迎着八方来客。
因着藩王不能离京,秦王只派位亲信过来,但为着补偿,甚至圣上下旨,念郡王年幼,又是奉诏进京,秦王和王妃都不在京中,此次晋封礼全由宗庙司主持,在太庙里行祭天礼,又点在京里韩皇叔来主持,宫里赏赐还分外丰厚,封地定又是极丰腴地方。
姬怀清恭恭敬敬地陪着韩皇叔说话,韩皇叔笑着和他说着些从前和秦王闲话,边又看着满堂济济,都是京里数得上名头勋贵、宗室,当然,没有昭信侯。
很快些下席举子们也注意到这点,悄悄交头接耳起来。
姬怀清出去敬第三巡酒时候,甚至已经出现上席里只坐着韩王爷等几个老且耳聋宗室长辈,同学那桌儿只有孤零零几个僵着脸尴尬笑着本来就和姬怀清特别好同学。
姬怀清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座上郭乙俊坐立难安,借碰杯之余悄悄对他道:“郡王,听说,皇上去昭信侯府赏花!”
姬怀清脸瞬间青白交加,他恶狠狠道:“又如何!这些见风使舵墙头草!皇上日理万机,只是不记得今日是晋封日子罢,若是事后知道,定然也会觉得昭信侯不识大体!到时候看这些人如何自处!”他尚且沉浸在那唯独尊氛围中,时几乎有种被触逆鳞之感,只想着今后如何惩治这些辱他之人。
毕竟年轻,这下脸色就难看极,郭乙俊想果然是,连忙陪笑道:“郡王说得极是,陛下圣明,岂会容忍昭信侯这般僭越?就算不发作,也必然不喜,到时候知道郡王受委屈
听说昭信侯今天也开赏花宴。
姬怀清忍不住想笑,这就是小孩子吧?大概就为自己那马杖,就想为朱绛那纨绔出气,果然和定襄公主样,就是个有勇无谋,直来直去,难怪被人当刀子使。这傻乎乎样子,到有些可爱起来。
当然,自己是不会和他计较,为人君者,宽宏大量,只是——他眼睛沉沉,哪些今日非要去参加赏花宴,不来参加他宾客,他却是会牢牢记着。
少不得来日清算。
他漫不经心地想,完全沉浸在些豪情万丈君临天下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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