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是这样,他性情还是有着张扬任性面,因此他还是故意举办赏花宴来和姬怀清打对台戏,没有谁会轻易得罪有可能成为储君宗室公子,他却还是得罪,因为他知道皇上乐于看到他得罪未来所有有可能成为储君宗室公子。
他甚至还借助赏花宴顺其自然地将定襄长公主留给他最重要人递给皇上,这是个效忠表态。
这样他只能依靠皇上,生死、衰荣,全在皇上念之间。
他赌上全部所有,旦输,就是全盘落索。
朱绛忽然心头大恸,坐在床上落下泪来。
人过来,送好些料子过来,让们给您做几套好衣服,说是你如今时常要出去应酬,须得穿体面些,打听下,连大爷那边也没有,刚才大奶奶身边杏红路过看到,脸色好生难看,哈哈哈哈!”
朱绛怔怔坐着,仿佛什都听不到。
做自己意思——是什都不需要做吗?
他不再需要用心读书、不需要习成武艺,也不需要报效国民,无需有任何才华,只需要在君上,在长辈注视下,开心地吃喝玩乐,做个最开心二世祖就好。
他们父辈母辈,已经完成建功立业。而他们只需要在父母荫庇下,开开心心地享福,完成家族繁衍使命就行,这就是无病无灾到公卿!
昔日纨绔无赖少儿,这日忽然长大,却发现长大是如此令人疼痛和无奈。
他从前听到要去家学就头疼,让他练字背书他就想装病,磨蹭个十日八日练不出张大字,悄悄让小厮代抄,如今他满心畏惧崇拜长辈忽然告诉他,这切都不需要他做,他感觉到不是解脱和放松,反而感觉到惶恐。
他堂堂八尺男儿,四肢健全,尚未及冠,就已经要过这样望到底生活?
云祯,是不是早已知道这事?
他比自己还小,是定襄长公主临死前也和他说什吗?他没双亲,无依无靠,虽然皇上宠爱,看着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戒备着他。
出孝后云祯莫名其妙地疏远,在皇宫里韬光养晦,还有那手不知道何时学会射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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