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朱文庸正在书房里叱责朱绛:“御前也是你信口开河,热血冲脑胡说八道吗?戍边是什人去?那都是罪将流卒待地方!你连媳妇都没娶,就自请戍边,你还能议什好亲事?你祖父正替你议着门贵亲,这消息传出去,竟是将人都得罪死!你给立刻进宫去请罪——不对,去找昭信侯帮忙说情,就说你是时口快,皇上念你年幼无知,恕你信口开河、狂妄荒诞之罪!”
朱绛垂头长跪着,腰身笔挺,什都没说,神情平静。
朱文庸见他如此,越发,bao怒:“似你这般日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过是跟着昭信侯出去番,借光立点功,沾点恩赏,你还真以为是你自己本事?那是皇上私下早安排妥当送给昭信侯大功,你们就是去捡现成功劳!你就该有自知之明,还真痴心妄想,自以为自己能做出什
丁岱冷笑道:“好容易换这身蓝皮,嘴巴又开始管不住?上次吃教训还不够?依看你管不住自己,早些出去才好,省得早晚连累你爷爷!”
青松连忙笑着自己掌嘴:“好爷爷,丁爷爷,是不是,这自己掌嘴。”
丁岱瞪他眼:“进房来给说说你这路见闻。”
青松笑着道:“不是回来就给爷爷您报过。”
丁岱道:“是问朱五公子。”
青松得意洋洋,通体舒畅,身上已然换宝蓝色太监服,他这次得立大功,皇上奖赏,准他提职。
他正在耳房里细细和墨菊等内侍说着他如何连夜骑马疾驰三十公里,求援调军光辉经历,当夜如何惊险,他们如何死里逃生,云侯爷如何英明盖世,滔滔不绝,好不得意。
正说得热闹,却见位年长尚宫带着宫女走出来,路过耳房前廊,那宫女有些面生,却已换下宫服,脸上眼圈红肿,手里拿着个包袱。
青松心中好奇,笑着问尚宫道:“姑姑办什差使呢?这宫门也快落钥吧?”
年长尚宫笑道:“青松公公好,是送今年新采选侍诏姑娘去内务衙门,遵上口谕不留宫,即发还家乡呢。”
青松怔:“朱五公子……路都是陪着侯爷玩儿啊。”
丁岱拍下他头:“路玩儿?朱五公子今日在皇上面前自请戍边,要任九边守将!他之前可有在侯爷跟前提过?”
青松震惊:“什?真没有!和从前样啊。”
丁岱拉他进房细问。
定国公府,朱绛自请戍边消息也掀起疾风,bao雨。
青松听便知道这样紧着打发出去定是犯大错,又看两眼那宫女,看颜色甚好,已是羞窘得满脸通红,便也不再问,等走才悄声问墨菊道:“今年新采选进来当差多吗?”
墨菊摇头:“别提,千挑万选留下来这几个伶俐出挑,结果又犯错,千叮嘱万叮嘱不要操之过急,规规矩矩当差,自有她们福分,咱们皇上虽然不收用,但在体仁宫待过女官,哪个不是衣锦还乡,荣耀之极?可惜,看就知道这姑娘急。”
青松咂舌:“这样花枝般姑娘,水灵灵,看起来也和侯爷差不多年纪……皇上都看不上啊。”
“然后呢?”
他们身后响起个声音,青松和墨菊慌忙跳起来:“见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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