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完以后,将端端正正字放到旁等晾干后收回匣子,却见门口有人敲门,他回声请进。
个青年将领推门进来,眉清目秀,身材有些瘦削,看到他就笑道:“果然又是在练字,韩缙紫他们说不见你,说你准儿在练字,天天雷打不动,他们都纳罕,你家里又无长辈约束,走也是武将路,怎还要天天这般努力,难道也要博个文武全才名声。”
来人却是英国公府上公良越,他是嫡子,却非长子,因此也早早到大营里历练挣个出身,他嘴里韩缙紫是靖远侯府四子,现任着左营参将,因此平日里较为活跃。
云祯抬眼笑道:“你们聚起又在说什?无非又是杀鸡吃酒骂右营罢。”
公良越笑:“说得没错,主要是这次旬考,听说右营那边已经放话,定要让们这次输得难看,韩缙紫说你也上点心。”
西山大营。
已是深秋季节,青山巍峨,营盘纵横,远处群鸟归巢,营房炊房处炊烟袅袅。
校场上还有晚练兵营正在大声呼喝着号令。
山脚下属于高级将领们住间营房内,云祯在窗前认认真真写着功课。
从进西山大营开始,每日张大字,每月篇策论,风雨无阻已是坚持三年,从第三年开始,姬冰原已经不再命题,而是会遣人送份奏折给他看,然后让他就着奏折写方略策论,可以同意,也可以不同意,只要立论并阐述开来便可。
云祯想下道:“这次旬考是们主场,他们选题吧?”
公良越道:“不错,据说他们想个极难。”
云祯笑道:“韩缙紫向不是都不在乎这些输赢吗?上次旬考要说也过分,那新来督考将军,明摆着就是偏帮咱们,右营那边不高兴也正常,就让他们赢次呗,咱们也不靠这些,赏那几两银子够你们吃顿不。”
公良越道
他甚至还见过姬怀素奏折,他在治河上办得卓有成效,看职位是又升级,到底是宗室公子,他办事协调起来,比旁人要轻松许多,别人毕竟顾忌可能会得罪未来皇储,因此能配合都配合。姬怀素奏折写得很是简洁,就事说事,策论也+分务实可行。
看得出姬冰原是赏识他,毕竟他封过来给他看奏折,无论文辞、立论还是别什,总有可取之处。姬怀素这些奏折言简意赅,却有些出云祯意外。
毕竟上世他和姬怀素亲近,姬怀素写折子他也看过。却是字词上反复琢磨,务求辞藻雍容雅正,华丽大气,如今却删繁就简,条条切中要点,倒像是经过高人指点般。几年下来他也悟出来,姬冰原是喜欢这种奏折,他不喜欢看废话。但朝中文臣,大多自诩才华,绝忍不住不在奏折中卖弄文采,不搞上些华丽骈文,也要按习惯写上长串颂圣内容。
姬怀素居然能沉得住气,着实稀罕,难道上次治河给他教训如此之深?
不过云祯也只是纳罕几句,也就将他抛在后脑勺,别说他现在还不是皇储,就等他真是皇储,他也还有机会在皇上跟前给他下眼药——上次姬怀素折子,他鸡蛋里挑骨头,查好些书,条条驳不少,最后皇上居然还给他那策论给个朱笔批,说这篇文倒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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