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兴高采烈:“好。”
他垂手走进内室,姬冰原正端坐在几案前垂眸批着折子,丁岱低声道:“皇上,昭信侯来。”
姬冰原脸上封层冷霜,心里带气,说话也简洁:“传。”
云祯满脸笑意进来给他行礼,也不等叫起就已急不可待地几步靠近姬冰原:“皇上皇上!今儿表现好不好!可有赏?”
姬冰原道:“不是赏吗?”他声音比从前低上许多,个个字倒像是往外吐冰雹。
他这立志要做明君闷气生得越发憋屈,时有些心灰意冷,但神情却仍不肯露出痕迹来,帝王仪范,喜怒不形于色。
走下摔跤台云祯在铺天盖地欢呼声中被自己队友们扑上来拥抱欢呼,他只能匆匆看眼高台上巍然如山,雍雍穆穆皇舅舅,心里骄傲地想,皇上定很高兴吧!他赢!
西山大营秋日检阅,最后以京兆尹文秋石以及几位翰林秋阅点兵颂圣诗到尾声,最终皇帝赏赐众将士,传旨意番勉励后圆满结束。
除皇上,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很高兴,当然右大营虽然输,但倒也没觉得十分丢脸,毕竟皇上给每位参加演武将领都厚厚赏。
西山行宫。
原声音沉静,犹如如既往冷肃端严。
但他知道自己宽大玄色袍袖中,指尖仍然还在气得发抖。
他这是,动大气。
这股闷气还不能发出来,只能在肝肺胆胃里阵乱撞。
气得他太阳穴也阵阵地隐隐抽痛。
但云祯没有觉察,只道:“那赏都和别人般,要单独!还有明日是生辰,知道皇上必是来给过生辰,您只说样,今儿打得这般好,不值当更多生日赏赐吗?”
他笑得又得意又骄傲,摇头摆脑像个急切邀功孩子:“还有那身朱雀!皇上您看到没!好不好看!今儿风头最大吧!”
丁岱几欲吐血,在旁深深垂下头。
姬冰原深吸口气,心里默念君子不器,忍得额上青筋凸起:“哪里给你刺?也不怕疼?”
云祯笑得好大声:“那是画哈哈哈哈!还没有洗呢,得用油才好洗掉,特意没洗留给您看
丁岱廊下侍立着,进出小内侍们全都缩着脖子,噤若寒蝉,进进出出悄无声息。
整个行宫除遥远鸟儿啁啾几声,安静肃穆得仿佛空气都凝滞般。
直到外边小内侍小跑着领进来个年轻将领,他身上甲胃未卸,双眸亮得像星星般,身姿挺拔,英气十足,走起路来却十分轻快,看得出心情极好。正是刚刚又领赏赐,听训话,结束晚操,高高兴兴请假,来西山行宫谒见皇上云祯。
他走进来看到丁岱扬眉笑道:“丁爷爷好!好久不见!上次托人给您送去酒用得可好?好话给您再送两坛。”
丁岱看到这惹祸小爷,满嘴苦涩,哪里敢接话,只道:“侯爷稍等,小进去禀报皇上。”
但他是圣君,清明理智告诉他不能下刚刚赢吉祥儿面子。
更何况,个清晰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你算他什人,管得着他吗?
这气来得有些莫名——他算什人,管得着别人纹不纹身?
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管不着老百姓今儿想吃干饭明儿要纹身。
圣君垂拱而治,不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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