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怔,忽然想起那无稽谣言来,但也不过是闪念,他将衣袍披上道:“军中许多人都刺,以前老兰头他们也说,做个记号,万战场上有个什也好认……”
姬冰原忽然生气:“胡说八道什!明日是你生辰!再这没忌讳,看朕怎罚你!”
云祯看姬冰原生气,连忙上前道:“怪这张嘴胡咧咧随意惯,都怪,皇上别怪没规矩,这就去洗掉,保证遵旨。”他讨好地冲姬冰原笑笑,连忙溜烟跑掉。
姬冰原坐在那儿,动不动,看夕阳光渐渐变薄弱,屋里慢慢暗下来。
小内侍们过来将灯点上,侧间耳房内正在摆膳,传来轻微碗碟碰撞声。
,您还要仔细看看不?今儿您在高台上看不清楚吗!给您看。”他开始边解衣袍边沾沾自喜道:“这可是锦体社最好针笔匠,给足足画整天呢,说是满京城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好花样。”
他没注意到他说完“那是画”几个字后,整个殿里气氛陡然松。
丁岱满脸笑容上来接着他解下来甲胃:“侯爷这招是专门用来威慑对手吗?”
云祯几下扯开中衣,露出那煌煌纹路,殿里仿佛陡然亮起来般,夕阳从外斜斜照入窗棂,整个屋子里充满橙色辉光。年轻人在军中常年训练让他拥有个宽肩劲腰背影,覆盖薄薄肌肉肩胛骨上,朱雀展开双翼,仿佛在火中扶摇直上。
是好看,少年人正在向青年转变,侧脸带着炫耀笑意,彤彤云纹焰纹映得那脸上都带上三分风流,更添眉目分昳丽。
汤羹香气温暖而熨帖。
从午膳就气得点没吃下皇帝,感觉到直紧张着胃缓缓放松,开始忠实饿起来。
他终于伸手微微按按自己眉心,又长长地,无人留意地叹口气。
难怪今天下边兵士们全都疯般地喝彩。
这缺心眼……
姬冰原目光落在那肩膀上,长而缓慢地吐气,那股足足憋下午闷气,终于犹如沸腾茶水上气泡,咕噜噜地破碎消散:“行,瞧你越大越没规矩,下去先洗干净,回来用晚膳——丁岱给他准备油,找几个内侍,好生替他擦洗掉。”
云祯转头仍然笑容满面:“嗳呀这好看,真想再多留几天,皇上如果也觉得好看话,不如真去刺上吧?”
“不准,”姬冰原声音带些紧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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