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虚法师笑道:“皇上不必担心冷落老衲,既说是品茶闲话,自然是想到什说什,况且与昭信侯见如故,故人之子,出落得如此皎皎如月,老衲甚是欢喜。”
宫人们将茶端上来,云祯看弘虚法师慈眉善目,笑嘻嘻道:“法师恕罪,不是故意冷落您,就是第次见到君大夫,心里高兴呢。您上次送念珠真有用,戴在手上,果然睡得好许多。”
弘虚法师笑道:“上次是老衲管寺有失,皇上偶然来,却染恶疾,虽然皇上大度,并未降罪,但老衲心里不安,只恐龙体有失,国本动摇,因此冒昧撰书封给玉函谷,君大夫已经数年不曾出谷,见到老衲信,冒夜前来京城,为皇上诊治。”
君聿白道:“可惜玉函谷离京城实在太远,收到信即刻动身,日夜不停,到京城之时仍是过些日子,幸而听闻皇上痘已尽出清,龙体康健,正是天佑主,等子民之幸。”
姬冰原笑道:“不过是区区水痘,倒劳君大夫千里奔波。”
秋高气爽,偏殿外树木高耸,绿意盎然,映着殿上绿琉璃窗,整个殿内碧光荡漾,仿佛浸在绿波般,清凉自来,敞轩都开着,四面通风,十分舒爽。
姬冰原带着吉祥儿从内里走出来,看到弘虚法师带着个白衣公子跪下恭迎圣驾,姬冰原笑道:“都请起,入座品茶吧,朕吩咐他们准备好茶,今日只是叙话,不必太过拘礼,朕倒是未想到今日得见故人,君大夫向可好?”
边说,边带着云祯入中央茶案坐席主位,云祯在他左下首身侧坐定,宫人们在边上已将沸水注入茶杯,茶香四溢。
云祯听到君大夫三个字就只觉得耳熟,看下去只见他青年大夫正抬头起身,面如冠玉,眉横丹凤,目若朗星,仿如再世潘安,倒让人见就觉得亲近。君大夫又忽然让他想起来事,连忙悄悄扯扯姬冰原袖子:“可是九针门那个,老洪大夫说,医术最高,年青时候随过军那位君大夫?”
下头白衣青年已听到他说话声,抬眼看他眼,唇角含笑。
弘虚大夫道:“陛下得天庇佑,奉天承运,自是化险为夷,但君大夫既然千里迢迢来次,又是杏林高手,老衲想着也还是请君大夫为皇上诊治番,也好看看是否还有痘毒未清,也能给皇上开个方子调养番。”
姬冰原笑道:“好,还要劳烦君大夫。”
姬冰原也笑声:“不错,如今已是玉函谷谷主吧?君大夫当初带着学徒出外行医历练,正遇到军,慨然随军,支援朝大军,功绩斐然,却在收服京都之时功成身退,朕当时未能厚赏如此义举,多年来也深感为憾——这是昭信侯云祯,定襄长公主当初和你关系也不错,这正是他独子。”
君大夫已正襟跪坐在下席,抬眼看云祯面容,笑道:“果然和公主有些相像,在下君聿白,见过侯爷。”
云祯眼睛全亮起来:“君大夫,听说您医术精湛,于毒术这上头也极为精通?”
君聿白道:“毒术……颇为精深,精通万万不敢说,只是粗浅略通些。”
姬冰原按住云祯肩膀:“知道你好奇,但你私下再和君大夫讨教吧,朕专程请弘虚大夫进宫,怎好冷落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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