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远方传来木鱼声,像是有僧人从远方缓步走来,却如道闪电,劈得周围黑暗顿时扭曲起来。
樊愈真人猛地抓住他双手,露出枯朽面庞,上面流下两道血泪:“你要切记,旁人事与你无关,身为修士,保重自己最为要紧,他日得道成仙,才是真正超脱。”
“为师不舍,为师不舍啊……”
话音未落,他身影就如轻烟散去,方远陡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大脑空白三秒才回过神,看向周边环境。
他还在篝火边,其他人切如常,没有异样。
好冷……他好冷……
树林越来越密,浓重黑暗潮水样淹没这里,黑得让人窒息,他努力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樊愈真人点影子。老者仍然抓着他,似乎完全没察觉他已冷得受不。
“师父,你要带去哪里?”
“师父,好冷。”
樊愈真人却越走越快,到最后已是拖拽着他往前,方远不得已小跑起来,耳边却片轰鸣,头疼欲裂。
他说:“徒儿,随为师去吧。”
老者伸出手,方远试着触碰,竟然真握住。
他站起来,觉得掌心有些冷,脚底也有些麻,樊愈真人抓着他,他就跟着樊愈真人往前走。
他心里空空,好像什也没想,也没有害怕情绪,更没有不舍。
小凤凰在他站起来时掉到地上,头栽在篝火边。
叩问本心,每个人看到幻境各不相同。
树林静谧,篝火跳动下。
所有人都沉进梦里,随时间流逝露出不同神色来,谷渺渺唇角含笑,看上去是美梦;秦澜则眉头紧皱,大汗淋漓,看上去是噩梦。莫小凡什表情也没有,像普通睡着。
至于萧情,张鸟脸看不出什。
方远百无聊赖观察着,不知道为什,他没有被迷雾迷昏过去,只是有点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
方远后知后觉脊背发寒,樊愈真人早就灰飞烟灭,连轮回都不会有,刚才牵着他,到底是什?
还是这只是幻觉?
他正平缓气息,个年轻僧人从山道上走下,敲木鱼:“各位
但随着寒冷,方远却渐渐清醒过来,那股突如其来空荡溃散,掌心顿时凝聚灵力。
他反拉住樊愈真人:“师父,不能再往前走。”
他已经看见奈河河岸。
老者终于停下来,像尊佝偻雕塑,隐没在黑暗里。
半晌,黑暗里传来声长到肺腑叹息,似是回天无力、痛惋悔恨样。
方远回头看会儿,又转过头。
天色黑极,只在边缘有些泛蓝晨曦,树林静谧无声,不知何时出现条路。
坑坑洼洼,延伸到不知名尽头。
樊愈真人带着他走上路,步似乎有几尺之遥,稍稍眨眼,那堆篝火就不见。
此时已是三更天,树林里冷得让人发抖,方远开始拢紧外袍还能抵御,后面却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他也有点想睡觉,于是抱着膝盖,脑袋放,闭上眼睛。
但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他头,下又下。周围很安静,方远慢慢睁开眼睛。
然后,他看到樊愈真人。
“师父?”
篝火昏暗,周围微微有些凉意,樊愈真人就像个影子般,半是模糊,半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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