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买。”杨时屿看着道路前方,语调平平地回答,声音不似之前那般冷硬。
靳舟不禁觉得奇怪:“你就住法院边儿上,买什车?”
靳舟向来不忌讳别人把他当成混子,反正他本身就不是个文明礼貌好市民。
可杨时屿这说他,他就不乐意。
“你没搞错吧,杨时屿,”靳舟语调沉下来,“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你害吗?”
这话靳舟说得有些重,真正罪魁祸首应该是害死他父母那些人,但他也没有冤枉杨时屿,毕竟要不是杨时屿冷漠,他也不至于自,bao自弃,险些放弃法律道路。
然而故作深沉只维持秒,靳舟就忍不住瞄眼杨时屿反应。
“没开车过来。”靳舟自来熟地寄上安全带,“你捎回去。”
“没空。”杨时屿眉头皱得更深。
“顺路,不耽误你时间。”靳舟把椅背往后调调,舒舒服服地半躺着,“要不来开?开车技术不错。”
杨时屿仍旧戴着棒球帽,虽然靳舟看不太清,但他估计此时杨时屿额头上应该冒着青筋。
“要下车也可以,”靳舟窝在座椅里,偏头看着杨时屿,“你抱下去。”
之响起定会有大人声音。
没有哪个大人会放任自家孩子这样哭闹不止,要好好哄着,要教育顿,总之这样场景中,定会有大人参与。
但筒子楼里哭声甚是奇怪,孩子直独自哭泣,也不见有大人干预下。
别人家家务事,靳舟也不好去管,这栋楼里虽然住户很少,但若是孩子家里真出什事,应该会有其他邻居上前查看。
没过多久,靳舟跟着杨时屿来到条偏僻街道。
他原以为杨时屿会说“与无关”之类话来撇清关系,谁知杨时屿只是抿抿嘴唇,什也没有反驳,就那认下靳舟指控。
这人不会真在自责吧?
车里笼罩层诡异凝重,靳舟压根没想这样,他又不是什哀怨小媳妇,非要杨时屿对他人生负责。
要是他真有这样想法,早在知道杨时屿在法院工作时就该找上门,又何必等到现在?
“咳。”靳舟尴尬地清清嗓子,打破车里凝重氛围,“你什时候买车?”
靳舟当然知道杨时屿不会抱他,他这说只是为表达他态度:老子就不下去,你拿怎着吧。
法官权力在此时发挥不任何作用,杨时屿只能黑着张脸干瞪着靳舟。
靳舟在心里乐得不行,谁让杨时屿刚才揍他那狠?
两人僵持阵,最后还是杨时屿没辙地吐出口气,启动汽车道:“你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些风气?”
不等靳舟接话,杨时屿又瞥他眼:“跟个小流氓样。”
繁茂大树下停着辆不起眼黑色轿车,杨时屿掏出车钥匙解锁,靳舟顿时觉得奇怪:“你有车?”
杨时屿没有回答,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摆明是要跟靳舟在这里分别。
靳舟都跟路,自然不乐意就这样被杨时屿甩掉,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上副驾驶座。
车门关上,密闭空间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跟外面街道形成两个隔绝世界。
杨时屿松手刹动作顿,皱眉看着靳舟道:“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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