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无小事,这先例开,日后如何自处?将来……也要立太子,如果给你网开面,那自己又该如何?”
“这……”
高阳微微窒,咬着下唇立在那里,双眼睛里波光盈盈,副泫然欲泣模样。
见她如此,李治心里又微微软。
“哥答应你,以后只要遗爱立功,定会重重提拔,保证……”
“哎。”
“敬你。”
席间,名穿着宫装,贵气袭人女子,轻伸柔荑,用修长兰花指,捏起酒杯,向面前李治道:“现在你是皇帝,该敬你。”
“高阳。”李治苦笑:“有什话你就直说,你不必如此。”
“那好。”
“哦?”李元景有些诧异,他还是第次看到房遗爱这种出神样子。
过去房遗爱给他感觉是个武夫,心思单纯,倒也不至于木讷。
而且,李元景无法忘记,昔年太宗在时,房遗爱持马槊立于千军万马中模样。
老将们都已经老,似房遗爱这样正当壮年将军,日后必定能为大唐开疆拓土,建立赫赫军功。
正在出神之际,听得房遗爱终于开口道:“年幼时,父亲因为公务繁忙无遐顾及,那时无聊,就会蹲在房檐下,蹲就是天,他们都当在发呆,其实不是。”
纷乱雨幕,激打在池中,水雾迸溅,有些溅到石上,令苔痕越发显绿。
“好大雨。”
屋檐下有人说声。
房遗爱抹把脸上水珠,向说话者看去。
大唐司徒,荆王李元景手里拿着个白瓷酒杯,意甚潇洒,向他举杯邀道:“遗爱,你在看什?还不快过来起喝杯。”
“哼,才不信你,你们,你们都骗!你和父皇样,都骗!”
高阳跺脚,任李治呼喊,头也不回扭身跑出宫。
“这……”
李治有些颓然坐下,看着空荡荡大殿,种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伸手揉着额角,感觉头疼,真很
高阳公主面色寒,将手里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轻咬银牙道:“想要把房遗直爵位转给遗爱,你许是不许?”
“高阳!”
李治起身,面色微露不悦:“传嫡,传长不传幼,此乃定制,岂可轻易更改?”
“你是皇帝,封谁还不是你句话事?”
高阳公主起身,脸色难看道:“父皇在时,向他求,他不理,现在你当皇帝,以为你真把当妹妹,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不近人情。”
他抬头,冲李元景笑道:“其实是等下雨,发现每到下雨时候,就会有很多蚂蚁出来。
看着蚂蚁忙忙碌碌,也就忘记烦恼。”
“别那多废话,快过来喝酒。”
刚才同李元景说话柴绍用根长著敲击着杯口,发出叮铛响声:“难得今日大家有兴致,快来快来。”
等房遗爱过来,他边倒酒边喊:“遗爱,你刚才发愣样子好失礼,这酒,该你敬荆王。”
屋檐下摆着张胡床,几个胡凳。
上面摆着几样下酒小菜,有美酒与美人做陪。
“今天难得休沐,邀你们过来起喝杯,还有些事想聊聊。”
李元景说着,仰头,将杯中酒饮而尽。
房遗爱还没开口,坐上另人抚掌大笑道:“荆王不必理会,他打小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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