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视线投往地上咥运,眼神变得无比阴森。
“咥运更该死,他才是元凶,如今他终于死……死得好!若不是大唐天兵,再过几年,他不死,死就是。”
究竟是眼花,还是这个世界出什问题?
阿史那贺鲁,西突厥沙钵罗可汗啊,虽然落入唐军之手,可他也完全不必这样做吧?
那可是杀子之仇。
阿史那贺鲁难道就没有点做可汗尊严吗?
这人到底是怎回事?
这是只被拔掉尾羽孔雀。
失去翅膀鹰。
阿史那道真在心中默默想着。
苏庆节在这时开口道:“有阿史那贺鲁作证,这位咥运小王子因为突厥战败,直情绪消沉,今天被阿史那贺鲁发现自尽与营中。”
说着,他还向阿史那贺鲁看眼:“可汗,说对吗?”
阿史那道真嘴巴张得足可以吞下枚鸡蛋。
虽说草原人信奉弱肉强食,不像中原人那样提倡孝道。
可毕竟是父子啊,总有些血缘亲情在吧?
从阿史那贺鲁身上完全看不出来这点。
阿史那道真仔细打量这位前西突厥沙钵罗可汗。
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出乎阿史那道真意外是,苏大为对于苏庆节将阿史那贺鲁带来并不意外。
至少从苏大为脸上,就没看出有任何吃惊神色。
阿史那道真目光投到苏庆节身上:“狮子,你这是?”
苏庆节摇摇头,伸手将阿史那道真推开边,向地上指指:“看下。”
苏庆节明显松口气,转头向苏大为道:“有沙钵罗可汗作证,此事问题不大。”
见苏大为点头,他又向阿史那贺鲁道:“记住你说话,若有反悔……”
“知道,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阿史那贺鲁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谦卑,也有丝庆幸:“说实话,当年如果不是咥运这小子撺掇,也不会起兵反唐,族人也不会死这多人,大唐这强大,岂是草原可以抗衡。”
他右手抚胸,脸感动,似在忏悔:“向天可汗动刀,原本就该死。”
阿史那贺鲁端详着地上咥运似在发呆。
他神情有些奇怪,似有些如释重负,又似有丝欢喜。
听到苏庆节声音,像是被踩到尾巴猫般惊,反应过来,点头道:“说极是。”
阿史那道真在旁看着这切,嘴巴就没合拢过。
出什事?
他年纪看起来五旬左右,两鬓斑白。
双稀稀眉梢下,眼睛略有浮肿,眼神略有些锐利。
他身材也有些发福,不像是年轻人那样结实。
但从依旧强壮身材来看,依稀还能看出年青时定然也是骁勇善战战士。
只不过,现在他除略有些锐利眼神,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与西突厥和可汗有关东西。
阿史那道真差点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是要害阿弥不成?
但他终究没有发作。
因为阿史那贺鲁表现很奇怪,没有想像中父亲见到儿子死去悲痛,也没有震惊,更没有情绪失控,而是蹲下去摸摸咥运脖颈脉博,点点头:“确实是死。”
天底下,有这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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