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道真只看
眼，就觉得心里突
跳。
这怕是，天要塌吧？
吉祥狮子苏庆节居然把阿史那贺鲁带来？
这是要作死吗？
让他看自己儿子凉透尸体？
“恶贼，别卖关子啊，你当说书呢？不告诉
缘由，怎能安心？”
阿史那道真瞠目结舌，只觉苏大为所说匪夷所思。
这种情况怎
看都是死路条，阿弥他居然说有法子？
玩呢？
“不是，到底要不要顶这口缸？你倒是说居话啊，别光顾笑！”
“阿弥，休要矫情！”
“这不是矫情，而是……何时说要给咥运偿命？”
阿史那道真怔下：“咥运死，陛下定会震怒，这岂是你想逃就能逃过责罚？”
“有保命法子。”
“什法子？”
“道真。”
苏大为按住他手掌，喉动微动，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但……”
“你是过命交情，说谢太矫情。”
阿史那道真打断他话。
这个在苏大为面前，向极不正经，显得有些逗逼，有时在兵法争论中，又显得有些呆气胡人蕃将，此时前所未有郑重。
考虑过。”
苏大为笑，微微笑着，像是在说起件微不足道小事。
“从他提起聂苏就在考虑，这恶贼，究竟想做什？若是拿亲人威胁，那他打错主意。”
“唉！”
阿史那道真摸着自己手上鹿骨扳指，不知说什好。
阿史那道真双眼睛直勾勾瞪着苏庆节，像
阿史那道真正在焦急，忽听外面脚步声响起。
他下意识个闪身挡在咥运尸体前，戒备看向门外。
此时若有陌生人闯进来，有他遮挡，应该也不能第眼就看到地上躺具尸体。
进来却是去而复返苏庆节。
他不是个人，还带另个人来。
“你先起来再说。”
苏大为站起来，将阿史那道真也从地上拉起来。
在他脸迷惑表情下，伸手拍拍阿史那道真肩膀：“你既是兄弟，就应该知道，从不说大话，也不知无把握之事。”
“什……什意思？”
“你很快就会懂。”
“身份，应该能保住命，万……万有什事，阿耶不止个儿子，有人替他送终……你，柳娘子只有你个儿子，你要活下去侍奉她。”
“道真不……”
“不要拒绝，拒绝便是煞费这番苦心，既然说出来，就是下决心，决无反悔，万……万陛下真要杀，记得每年去坟头请喝杯酒，便足够。”
苏大为反手抓紧他粗糙手掌，喉头仿佛堵住，深吸口气，忽然笑起来。
笑时候，苏大为眼里隐隐有些雾气：“你说是傻子，看你才是。”
他心情焦虑时，总会摸手上这枚扳指，已经摸到包浆，油光润滑。
来回在帐中走几步，阿史那道真大步到苏大为面前，单膝跪下，手按住苏大为膝盖，抬头看向他。
在苏大为惊讶目光下，字句道：“命是你救，如今便还你吧。”
“道真你……”
“若有人问起，就说人是杀，阿耶是阿史那社尔，没人敢轻易动，就算是陛下，也要给阿耶几分薄面，所以，这事来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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