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忠。”
黑齿常平有些焦急
道：“常忠往来各城，做走私生意，接触都是各地达官贵人，有时候也会替带几句常之说话，
从他话里，听到
些风声，再结合最近市井上事，做出如此判断。”
“愿闻其详。”
“常之说，最近朝中军马有所调动，应该是
“黑齿常之？”
“是。”
“但这件事不可能是他告诉你，他在泗沘。”苏大为转过头来，目视着黑齿常平。
他眼中，已经有审视味道。
常平是名，黑齿才是姓。
“你说得对。”
苏大为目光透过窗外，投向街外，看着熊津城里，那些衣着各异行人，还有迥异于大唐长安街市商铺，神情透出深思：“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不可大意。”
“既然如此，你……”
“常平，你在市井中，是怎
知道这个消息？”
“呃？”常平愣下。
虽然证明常平没问题，他仍然不会大意。
“得到消息，夫余台已经注意到你们在暗中活动，苏郎君，虽然们没有深交，但看在李郎君情份上，劝你见好就收吧。”
天气并不热，但常平额头上竟渗出汗水。
他抹下额头继续道：“夫余台不是好惹，连李郎君都没逃脱，看你还是早做打算。”
原本按常平想法，苏大为应该是大吃惊。
酒栈临街窗口，苏大为见到常平。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反复测试过，证明常平确实是对李大勇忠心耿耿，还有位叫做黑齿常之名将族弟，苏大为本来不必专程见他趟。
坐在桌前，苏大为打量着这位百济人。
常混于市井间，令常平身上总沾染丝挥之不去油滑之气，只有在认真下来时候，直视着他那双眼睛，才能感到这具身体里，有个坦荡灵魂。
或许正应那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
所以常平，应该是百济黑齿氏，名常平。
现在想来，这常平本身就有些反常，如果谁在朝中有个当朝二品大员族弟，怎会沦落到市井中？
而且还成为大唐在百济情报网外线，这事搁在长安，是不可想像。
黑齿常平说这些话，不尽不实，足以引起苏大为怀疑。
尽管，在这之前，他已经通过好几轮测试，证明并没有背叛李大勇。
苏大为提问针见血。
常平就算是个“百济*”，但也要面临个难解问题，那就是情报来源。
这重要消息，以苏大为情报网，尚且没发现，常平混在市井间，难道还能知道夫余台事？
从逻辑上就说不过去。
“苏郎君，有个族弟在朝中任高官……”
不说俯首便拜，也会细细询问缘由。
但出乎他意料，苏大为只是平静点点头：“知道。”
知道？
知道是什个意思。
常平急道：“你是不是不信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千万不可大意啊。”
“常平，听九郎说你要见。”
“是。”
常平脸上开始还带着笑，这笑容是边嘴角微微上挑，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当听到苏大为话，他笑容徐徐收起，左右看看，有些担心道：“苏郎君，听说你们最近事。”
“什事？”苏大为没有露口风，而是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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