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已经五十余岁,壮士暮年,斗志不改。
战场敌人,他不怕。
但来自背后明枪暗箭,却令人防不胜防。
“人生四十不惑,五十半百,六十知天命,如今已是知命之年,还有什看不开?”
刘仁愿摸着自己浓密胡须,露出抹苦笑。
贞观十九年,太宗征高句丽,他因为勇猛,被太宗钦点随军。
因作战勇猛,屡立战功,受到太宗嘉奖,被破格封为“上柱国”,另封黎阳县开国公,擢为右武卫凤鸣府左果毅都尉,押领飞骑于北门长上。
贞观二十年,任行军副总管,随英国公李勣经略漠北薛延陀,并迎接车鼻可汗,安抚九姓铁勒,升为郎将。
翌年受命经略辽东,并授右武卫神通府左果毅都尉。
他本以为,那是个辉煌起点。
时来天地皆同力。
半岛,注定是属于他舞台。
海船顺风远去,向着大唐熊津都督府方向,逐渐变成几个小白点。
……
辰时正。
大丈夫手中有权,岂可不做番事业?
当年随苏定方征西突厥时,苏定方给他几百唐骑,结果苏大为在极短时间里,攻略草原诸部,纠集起支数万人仆从军。
大破木昆部,甚至重挫咄运突厥狼骑。
最后追袭数千里,终于擒获西突厥沙钵罗可汗。
西突厥自此灭国。
“圣人云:立德、立功、立言,此为三不朽。”刘仁轨肃然起敬道:“若真能如此,都督功绩,可留名青史。”
“可不敢和圣人比,不过,倒也想凭手中刀剑,做番事业来。”
苏大为迎着海风,平静但却坚定道。
人想法,是不断被环境改变。
开始,他只想活得潇洒自在。
陛下他,始终不信自己这个太宗朝老人啊……
就算是对武后人,陛下也提甚深。
否则,就以百济现在烂摊子,陛下何苦让苏大为来承担,来坐这个位置。
权是放,但也意味着,要承担切后果。
熊津都督府
却不想,那是个终点。
自太宗驾崩以后,他这位勇将,已经被人逐渐遗忘。
时间太久,久到他自己,都几乎忘战场是什样子。
直到七年后,永徽五年,苏定方随程知节征西突厥,亲口点刘仁愿。
令这位老将,血再次热起。
天空铅云密布。
开春后,最后倒春寒,令整个泗沘城,都笼罩在阴冷之中。
嵎夷道行军副总管刘仁愿,手抚着颔下大胡子,紧锁着双眉,迈着略显沉重步伐,巡视着城防。
天气虽冷,但比之最寒冷冬季已经好许多。
比天气更冷,或许是人心。
他苏大为,本就不是个安份人。
到现在,他也认清自己这点。
并没有任何不适,相反,血液里涌起股冲动。
“昔日手中数百唐军,便可纵横草原,现如今为代都督,手中掌着万余唐军,这次可以做大点。”
此时苏大为,在半岛之上,无人能制。
但权力越来越大,还能安心当个逍遥世外散人?
不可能。
现在苏大为,和刚来大唐时苏大为,早已有翻天覆地变化。
刚被李治命为百济熊津都督府代都督。
可以说是百济方面大员,得李治秘旨,许以“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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