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着苏大为站在城头，似乎并不高兴，担心他有什
心理负担。
正想到这里，苏大为冲他苦笑
下，仿佛看透
他
心思：“刘刺史不必担心，想
苏大为，放水淹没高句丽八万人，像这样双手沾染人命屠夫，哪有资格做道德圣人。
就求个问心无愧吧。”
“好个问心无愧。”
刘仁轨微微动容：“像苏都督这般年纪，可没这清醒心境。”
黑白色余烬从天空飘落。
刘仁轨回过神来，向城下看眼，看着城内城外不同两个世界，微微叹息声，转向苏大为。
“苏都督，你在想什？”
“刘刺史，你看，这围城内外，有人哭，就有人笑。”
刘仁轨左右看看，低声道：“苏都督可是看不惯唐军劫掠？”
最后还不是对这坚城束手无策。
不得不解兵而去。
苏大为战淹没高句丽八万人，从军心士气上，对平壤城以致命打击。
当时站在平壤城头，可以亲眼看到被洪水汹涌吞没八万高句丽精锐。
那种心灵震撼感，绝非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高句丽，可以说有极大运气成份。
如果不是泉盖苏文死，如果不是泉男建他们兄弟火并内哄。
如果不是有带路党。
如果不是苏大为在大同煤，次将八万高句丽军用水淹没。
最后结果如何，殊难预料。
“刘刺史，你还是直接说冷血吧。”
“不敢不敢。”
刘仁轨尴尬笑，见苏大为脸上并无不豫，是在开玩笑，这才放下心来。
“苏都督，大总管正在找你。”
“是也不是。”
苏大为摇摇头：“抢掠故然不是正义，但非有洁癖之人，既然身为大唐都督，就要站在大唐立场。”
停停，他接着道：“彼之英雄，之仇寇，既为大唐英雄，那就只有牺牲敌人。”
刘仁轨点点头：“你能这想就好。”
他年过六十，早看过世间许多荣辱，对高句丽人或有同情，但站在大唐角度，也没觉得有什不对。
所以李勣在接到战报后，才会惊喜失态。
凭着他多年作战直觉，嗅到决胜战机。
……
哭喊声好像从极遥远地方传来。
夹着某种肉类烧焦恶臭，随风扬起。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
唐军加起来兵力不超过二十万。
而若高句丽城还有八万雄兵。
就算是李勣率军围城，也未必能敲开平壤城硬壳。
之前苏定方，不也是对平壤围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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