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国公李勣挥师唐军灭萧铣。
其中恩怨,委实复杂。
“郭行真,你是否在耍心机?听之前办案人说,问你什都不说,似乎打算顽抗到底。”
苏大为缓缓道:“怎,来,你就有这强表达欲望?吐露这多信息,莫非有什别图谋?”
“哈哈。”
李义府那边反常也就算,毕竟李义府早就知道做孤臣下场。
心里早做好翻车准备。
但郭行真这是为何,怎把所有锅都往自己头上扣。
这实在有些没道理。
“你觉得自己无辜,觉得贫道不该与你为敌?”
“当然记得。”
郭行真终于转身。
双眼投出凌厉光芒,直射向苏大为脸庞。
“若非拜你所赐,贫道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似乎弄错件事,弹劾你人叫许敬宗,不是。”
比起第次见到时意气风发,如今郭行真,就像是换个人。
他道袍不再整洁,头上束冠也早已散乱。
单从外表,无论无何,也无法想像他是个有道高人。
曾被天子和武后钦点,替太子炼丹治病。
个高高在上掌握帝国继承人生死,个跌落成泥,沦为待斩囚徒。
去。
在跨过门槛时候,他明显感觉有种玄之又玄力量,从身上扫过。
有点像是视线审视,又像是某种测定危险级数力量。
这应该就是李淳风和诸异人,加持在秘阁石牢中封禁之力。
若没这些准备,关不住异人。
郭行真忍不住仰头笑起来。
苏大为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
“到这步,自知必死,又何必多言。”
郭行真收住大笑,低头冷冷看向苏大为:“但你不同,你有‘承负’。”
郭行真冷笑:“那你怎不想当日陈硕真之事,若非你和李淳风从中作梗,她又怎会功败垂成。”
“你此话何意?”
苏大为心头动。
早前李淳风曾说过,这郭行真是陈硕真这脉,同样师承江南某位天师法统。
昔年那位天师原本在萧铣治下。
“子不杀伯仁,伯仁因子而死,你说是不是应该怪你?”
郭行真又说句怪话。
他眼里甚至露出抹讥诮之意。
这种神情,令苏大为略微有些不适应。
同时心里感到丝诧异。
这其中落差,如同鸿沟般巨大。
“郭道长。”
苏大为主动开口。
背对着大门,面朝着墙壁郭行真,头虽未回,但还是开口道:“苏大为?”
“难为道长还记得。”
穿过绘有星图和法阵前堂,又前行百步,终于来到处牢门前。
秘阁使者在旁道:“就在这里说话,这门不能开。”
苏大为点头表示知道。
这牢门,应该也是某种禁法,专为囚住些特殊罪犯。
他目光穿过牢门缝隙,看向牢中那个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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