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终于制好口罩,手工只能说凑合,但该有功能全都有。
他略微满意点点头,抬起头来,向脸上写满疑惑明崇俨道:“你知道瘟疫有几种传播途径?”
“这……”
明崇俨脸上再次现出尴尬之色。
他虽然医术不错,还懂不少秘术,但对这瘟疫,仍然是不明要领。
“区别大去。”
苏大为继续动手制着口罩,头也不抬道:“般面纱无法隔绝空气。”
“隔绝空气?人不呼吸不就死吗?”
“不是真隔绝,这布加蜀锦制口罩还是能呼吸,可以起到定过滤效果,可惜没有无纺布,也不知到底有PM2.5几成功力。”
“屁妹舞什?”明崇俨脸呆滞。
诧异回头,眼看到苏大为正就着篝火光,正埋头忙碌着什。
李博以及他们随从两名亲卫,正起在帮忙。
衙门里早就找不到可以生火柴禾,今晚篝火,是苏大为把原本公廨里桌案劈当柴烧,此时火光正炽。
橘红色光芒照在所有人脸上,令明崇俨瞬间有种光怪陆离之感。
他忍不住捧着香炉站起来:“你们在做什?”
大巴山起起伏伏,投下片浓墨般巨影。
黑暗中,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
隐隐听到细碎呢喃,像是风声,又像是有人在耳旁低声细语。
热腾腾香气散开,明崇俨坐在衙门殿角,细心拨弄着自己香炉。
“这香是从长安带来,现在就剩这点,不是看你来,都舍不得用。”
不同地方,瘟疫表现也不同,有是疫疠之气,有是吃腐肉,有则是战场上尸体掩埋不及时生疫,还有就像是吐蕃
他没想到,居然从苏大为口里,听到如此不雅之用词。
你好歹也是做过大总管人,也是执掌大军主帅,虽为县令也有爵位在身,居然满口屎尿屁?
明崇俨瞪着苏大为,脸尴尬。
苏大为却毫无所觉:“蜀锦也比较细密,再加上你是异人,待会去走访时,必要时,可以暂时闭住呼吸,其他衙役和亲卫,可以站得稍远些,只要在开阔地,保持通风,理论上问题不大。”
“你,苏县令,你究竟在说些什?为何要闭住呼吸?”
“口罩。”
苏大为头也不回道:“今晚要去查访本地村户情况,但又恐染上疫情,以前在太医院和孙老神仙那里听说戴口罩可以避免空气传播病毒,所以先做几个简易应应急。”
“口罩?”
明崇俨还是第次听到这种说法,低头细看苏大为所做之事,乃是用上好蜀锦和棉布,切成方块,大小刚好可以遮住口鼻,然后又在方块上串上挂绳,左右各个,像是两个耳朵。
“也颇通岐黄之术,但是从没听说过戴这种东西能防疫,这与面纱有何不同?”
他用衣袖擦拭下额角汗珠:“衙门太破旧,气味也难闻,又多虫,用这香熏熏,能休息得好点。”
说完这些,他忽然感觉脸上有些凉丝丝,伸出手掌,掌心顿觉微凉。
原来是天上又飘散雨丝。
“又下雨,这几天还好,前几天上游河水,bao涨,沿岸种东西全都冲没。”
这番话说完,他才意识到,苏大为已经很久没有理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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