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天数，苏郎君不必介意，当年
恩情，慧能
直记在心里，可惜
身无长物，也不知如何报答。”
“你能安好，也甚是欣慰，说什
报答不报答。”
苏大为拍拍他肩膀，脑中突然反应过来，盯着卢慧能奇道：“慧能，你怎会在蜀中？你现在是？”
“此事说来话长。”
“你是……”
“是卢慧能啊。”
青年向苏大为灿然笑，露出口中侧小虎牙。
“你是慧能？”
苏大为上下打量眼，忍不住用力拍掌：“真是你！”
苏大为有些不确定问。
青年伸手摸
摸自己头发：“现在可能不算是。”
明崇俨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叫现在不算是？”
“之前曾出家修行，后来是逃出来。”
青年双和合什：“所以现在也不知自己算不算是沙门。”
高大龙与明崇俨也左右将此人包夹住。
午后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来。
照在张青年脸庞上。
这张脸，瘦峭，坚毅，眼神明亮。
双眉朗阔。
还有处古怪处。
他头发。
寻常唐人都是梳着发髻，或束冠，这人后脑勺上居然是短发。
短发？
倒有些像是后世。
他上前去，不由分说，将卢慧能拥抱下：“当年你说和你娘回岭南，后来曾派人去岭南找过，但是没找到你。”
“和娘后来投亲戚。”
“你娘呢？”
“她几年前过世。”
“啊，不知道此事……”
“你……”
苏大为上下打量对方，越看越有种奇怪感觉。
“看你有些面善，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确实见过。”
青年人双手合十想想道：“多年前曾在长安，那时苏郎君曾帮过，直未曾致谢，今日重逢，也算圆这段缘法。”
即使被人突然拦住，这青年人脸上也没有出现讶异，只是平静注视着苏大为。
那双明亮而平和眼里，似乎在问，为何拦住他。
苏大为注意到对方手，手里拿着串念珠。
身上斜背着个行囊，脚下穿是沙门常见麻鞋。
“你是沙门？”
可这个时代，怎会有这奇怪发式。
哪怕就是羌民苗民，或者突厥人吐蕃人那些胡人，也不会留这种短发。
苏大为心中浮起古怪，脚步加速，猛地从对方头顶掠过。
交错而过瞬间，他还提防着对方会不会突然出手。
然而切都没发生，非常顺利跃过前方，挡住那人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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