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商们吆喝着，牵着疆绳，将不断咀嚼着草料，吐着白沫
骆驼慢吞吞拉着前进。
心里总觉得有
丝异样。
“阿弥，你在看什
？”
“哦，
在看那队胡商，他们车上装好像是鲸油。”
“不错，自从你弄出那个鲸油灯，现在鲸油已经是常用之物，胡商们见有利可图，便都会夹带些。”
说话间，带着浓浓晋阳口音。
“王二郎。”
老吏认得此人是长安西市有名牙行掮客，在西市块甚是吃得开。
西市胡商但凡走货押运，寻库租赁，诉讼关说，乃至买些奴仆，都是找他。
“老丈，这几位是朋友，今儿初来长安，有些不懂规矩，有什你多担待些，回头请老丈吃酒。”
老吏眉头皱，提笔打算在过所批上个“未”字。
意为存疑。
就在此时，个声音响起。
“老丈，行个方便。”
只大手稳稳抓住老吏提笔手。
“你们随行有多少人？”
“五十六人。”
胡商陪着笑脸道。
若是寻常人，听完也就放行
。
但是老吏做这行已经有数十年，本能感觉丝不对。
开远门前早已排长长队伍，胡商们等着查验通关文牒和货物。
厚重城门边，站着身披甲衣城门卫卒，其中还有几位西市署署吏们手持薄，手持笔，站在两侧，面无表情做着勘验。
“你，从哪里来？”
前方名老吏为队胡商做登记，向后方货车指：“车上装什货，有多少？”
名穿着翻领青色短袍胡商小跑着走上去，拍拍旁昂头咀嚼商队骆驼，冲老吏笑眯眯道：“们从康国来，这车上，运乃是波斯产羊毛毡毯、各色皮货，还有些鲸油，共七车。”
安文生接口道。
“你，你们，从哪里来？”
前方老吏扬头问道。
看下马苏大为和安文生眼，感觉不像是商人，又问句：“不是西域来商人
说话间，手里早已不动声色塞给老吏点东西。
老吏先是怔，在手里掂量下，再看样胡商骆队，面无表情点点头。
“放行~”
话声里，提笔在过所上画个圈。
苏大为就排在这队胡商之后。
老吏抬头看去，眼看到个国字脸庞汉子，站在自己面前。
此人衣着甚是奢华，手上戴着大大玉扳指。
头发梳理得丝不乱。
双浓眉下，双目细长而有神。
鹰勾笔下，蓄着口虬髯。
这多人手，就七车货？摊去来回万里成本，这还怎赚钱？
鲸鱼油前些年行情倒是不错，但这几年随着东边鲸油供应打通。
来自倭国和三韩捕鲸船鲸油，源源不断供给长安。
这价格早已下来。
相比较下来，来自波斯鲸油价高，且旷日持久，远没有东海来鲸油行情好。
“去，验验。”
老吏撩起眼皮看眼，边做着登记，边头也不抬道。
在他身边几名署吏上去，数数车，然后抽查下货品。
“看过，五车鲸油，两车毛毡并皮货，无误。”
老吏正要落笔签可，突然皱下眉，抬头扫过眼面前略显紧张胡商，双浑浊眼睛里，透着如鹰隼般审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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