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少……至少不能……”
“他想死，你为什
要强迫他不死？”
王敬直冷冷道：“
个人总有决定自己生死
自由。”
苏大为时哑然。
这话听着好有道理。
“刚才你念诗，是谁告诉你？”
无人回答。
这些问题，或许会成为盘绕在苏大为心中永远迷。
“他死
？”
王敬直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
至于武侠小说里什用内功护住心脉，他更是半点不会。
成为异人之后，也知那种说法是无鸡之谈。
若是孙思邈在这里，或许还有救。
伸手试试王方翼脖颈脉博。
停。
看到王方翼脑袋忽然向下垂去。
“不要！”
他抢上去，把掐住王方翼下巴，却见股黑血从王方翼嘴角涌出。
太快！
快到令人猝不及防。
眼前这名太监，苏大为不知姓名，却知道他是李弘身边之人
这次是自己反应慢，没想到王方翼居然会心求死。
他抬头，目光看向院墙处。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个太监。
个看上去年轻，实际年岁绝对不轻太监，在院墙上出现，向着苏大为平静拱拱手。
下眨眼功夫，他已经入到院中。
你看这院子里风景多美啊。”
美？
苏在为顺着他手势看去。
枯枝、残水、落叶，沙砾。
这种枯寂静奼之美，只有小本子那些人，才会觉得美。
但又觉得好几巴蛋疼。
更像是歪理。
好吧，王敬直也不是个正常人，身厌世之心。
他自己不去求死就不错，指望他能像个正常样，去劝说王方翼，阻止王方翼寻死，也不太可能。
苏大为摇头，心中充满懊悔。
看到王方翼躺在苏大为脚旁，他似乎并没怎惊讶，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局外人。
苏大为脸色透着难看，看向他：“他在你这里这久，你都不知道他身上藏着毒？”
王敬直眼里透着奇怪之色：“你跟他面对面，他都能死，
又凭什阻止？”
这话意思，他知道王方翼身上带着毒，有求死之意。
但他不想阻止。
代名将，曾令突厥人和胡人闻风丧胆，亲手筑碎叶城王方翼，在这刻，生命画上句号。
“喂，你这是何苦……”
“你还没告诉答案。”
“幕后是谁指使？”
“那些谶言从哪里来？”
“王郎君！”
苏大为厉声喊着，橇开他嘴，除汩汩涌出黑血，什也瞧不出来。
他嘴里，定然早就含剧毒之物。
究竟是何种毒？
苏大为并非此道高手，无法判断。
再闪，出现在王方翼尸身旁。
缇骑。
保护李唐皇室，更准确说，是保护皇帝和太子异人。
钦天监，现在叫秘阁，那是明面上观天象，定历法，镇压大唐气运，以及对付诡异机构。
而在看不见地方，缇骑方才是李唐皇帝，可以无惧异人和诡异，能稳坐人皇位置底气。
美个屁啊。
无非是没有那多资源，只有苦中作乐罢。
苏大为转向王方翼，还要再说，却见王方翼神色平静，脸庞在夕阳余晖下，带着淡淡红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苏大为心中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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