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大吃惊:“赵胡儿他……”
赵胡儿两年前在苏大为征吐蕃时,意外失手,长眠于斯。
更关键是,当时赵胡儿麾下,李博都是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严守镜这样个人。
“那是县公镇守百济时候。”
严守镜目光向李博投来:“当时百济小王复国,随赵胡儿以飞翼入周留城,助县公破此城。”
但是……
这怎可能?
李博神色有些古怪。
他可是路追随苏大为,当年苏大为麾下有哪些人,他最清楚。
严守镜这种比女子还美艳魅惑容貌,如何能在军中安身?
股凉意从背后升起。
军中军礼在不同阶段,有着微妙变化。
比如在征西突厥时,当时军中见礼以叉手礼为主,但若是麾下见到直属上官,或者军中主将,还有个握拳礼。
以拳击胸,其实是学突厥人习惯。
在苏大为镇守百济时,麾下折冲府兵卒保留这个习惯。
狮子苏庆节已经走。
李客也被人安排下去休息养伤。
这是属于苏府最高级别机密谈话。
看着严守镜在那里不紧不慢,姿态优雅炮制合香。
李博看看安文生,再看看气定神闲苏大为,终是忍不住问道:“阿郎,这究竟是怎回事?”
洁白丝帕摊开。
双妙手轻拈其中香料,将其置于盆中,用玉杵将数种香料捣碎、研磨。
“这些香料有西域来龙诞香,也有蜀中麝香,还有些天竺香,将它们按比例制成合香,有提神醒脑,扶阳辟邪,强健精力之功。”
“县公家什都好,就是用这香,实在粗糙些,不配您身份。”
严守镜跪坐于案几前,姿态优雅轻捣玉杵。
“你……你是……”
丝寒意从李博心中升起。
他指着严守镜,声音微微沙哑。
苏大为摆摆手:“阿博无须疑虑。当年守镜因奇袭周留城,身被火伤,伤势颇重。那战后,便命人将他送回长安休养。”
严守镜感激向苏大为叉手道:“若无当年县公倾力相救,就没有今日
就算真从军,自己又怎会忘记这张脸?
安文生狭长双眼微微张开,看眼严守镜:“若没记错,你是龙朔年追随阿弥吧。”
“是。”
严守镜微微颔首:“至今已有七载,当时上官是赵胡儿。”
“这不可能。”
只是将原本拳眼对着胸,改为掌心向胸。
在苏大为征吐蕃时,这种扣拳礼改为二下。
严守镜方才动作,透露出信息表明,他是在苏大为镇守百济,征辽东时,便追随苏大为。
而且是有军职在身。
这种军礼,已经融入他骨血。
苏大为向他微微点头,看向严守镜时,眼里充满激赏之意,叹声:“这些年,真是苦你。”
严守镜捣香动作微微顿。
他放下玉杵,右手握拳,在胸口捶三下,语音锵铿:“愿为将军效死!”
这是军礼。
李博目光微微缩。
不知为何,李博看向他,就觉得仿佛看到传说月中捣药玉兔。
嗯,这人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真像是兔子精。
严守境仿佛有所感觉,美眸流转,目光扫来。
李博忙挺直胸膛,正襟危坐。
房里只有严守镜、李博、安文生和苏大为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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