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眼花?
聂苏眼波转,似是想到什,向他招手道:“明日你跟厨房说,多买些菘菜。”
“哎?”
“阿兄和阿娘爱吃。”
“喏!”
小童想起听府中下人传那些故事,有鼻子有眼,时间差点吓尿。
“怎?”
聂苏收回手,狐疑看向他。
“聂娘子,这树……”
小童才说声,却发现桃树静静立在那里。
小童仆在旁暗道:自己这主母什都好,就是有时像个孩子,居然跟桃树说话,它听得懂吗?若听懂,那就真成精怪。
小童仆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把聂苏当孩子看,本身就挺搞笑件事。
他这念头才出来。
就见聂苏抚摸桃树,枝条舒展舞动,发出沙沙响声。
月下树影起伏,似在点头。
院中百草皆枯,唯有株桃树吐露着新枝,看上去颇为特别。
小童仆见聂苏在月下踱步,有些自做聪明指向桃树:“聂娘子,听说这桃树是从旧宅移来?入冬别花草都谢,唯独此树,竟在冬月里吐新芽,府上人都说这树是修炼成精。”
聂苏回头看眼小童仆,嘴角微微上翘,似笑似嗔道:“不许乱说。”
聂苏如今嫁为人妇,早已过天真烂漫年纪。
但她神情气质,仍如少女般,颦笑,灵气十足。
视线越过桃树,越过高墙,投向前院书房。
这晚,还有客人?
……
“聂娘子。”
僮仆弱弱声音自灯下传出。
“无事,睡不着,去院中走走。”
“是。”
小僮仆年方十,是之前犯官家中童子,被判入教坊。
小童仆忙学着大人样,郑重行礼,表示记下。
“好,这里没你事,你先回去。”
“聂娘子,这树……”
“乖,听话。”
聂苏伸手摸摸他脑袋,眼波忽地动,转头看向个方向。
并无任何异样。
哎,方才好像是看花眼?
是不是风吹?
小童仆时不敢确定。
瞪眼把桃树看又看,除觉得这树长得粗壮些,还有冬季吐新枝怪些,别什也看不出来。
“啊!”
小童仆小脸吓得煞白,才叫声便捂住自己嘴,两眼瞪得溜圆。
再看那桃树,长得有人合抱般粗,看起来实在粗壮得不像话。
而且在冬月里开新枝,还能听懂聂娘子话。
这树,莫非真成精怪?
双如鹿般眸子,顾盼流转,清澈至极。
小童仆吐吐舌头。
只见聂苏轻移莲步,走到桃树旁,伸手抚摸着树干,似乎在回忆。
“这株树在们苏家,也有十余年,当年因会错阿兄意思,累它在冬月里开花,结果被阿兄责怪。这次乔迁新宅,不忍将它留在那里,所以起移过来。”
说着,聂苏轻抚桃树:“桃兄桃兄,知你心意,为们苏家有新居而喜,但是不必太为难自己。”
月余前,李治重赏苏大为,将这处东市豪宅,连同批犯官子女,大笔挥,全都赐给苏家。
眼前小僮仆正是那次进入苏府。
见到主母聂苏从房中走出,值守小童仆揉揉迷糊眼睛,忙小步上前行礼请安。
跟着聂苏亦步亦趋走到院中。
入冬时节,夜色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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