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中午吃什
？”
“食堂。”邱梦长走出
门诊室。
“就吃食堂啊？下午有手术您还不对自个儿好点。”张子翼跟上去，“
们点外卖吧，请客。”
邱梦长让实习医生把片子拿下来，“您要是觉得
建议不可行呢，您就找个时间让你家里人陪着再来
趟，跟他们商量，行不行？”
“这…这也不是大病啊，怎还要跟家里人商量啊？”老太太急，说车轱辘话：“不都说良性，不用开刀吗？”
“开不开刀还得等诊断再说，您得先拍个片，而且现在垂体瘤切除般都是微创手术，不用——”
老太太抄起病历和片子噌下站起来，“不看，怎什医生都能看病，瞎看，那个老大夫都说这个病不用动刀子，非得让再拍个片干什，花这冤枉钱……”
老太太拿着片子走出去，嘴里嘟嘟囔囔，实习医生把圆珠笔按得啪啪响，怒道：“靠，怎就是听不进好赖话呢，她要觉得她那大夫看得好还来这里干嘛？”
“嗯，得拍，给您开个单子。”邱梦长说，“而且也不是说肿瘤是良性就定不用开刀，就算是良性，时间久，增大，压迫到神经，可能也会影响您大脑功能区，您看您这个瘤子，它位置离视神经很近——”
老太太皱眉道：“人家大夫都说不用做手术呀，怎到你这就变成会影响功能区，多做台手术你们是不是能多赚笔钱呢……”
旁实习医生听不下去：“每个医院大夫又不样，诊断结果当然不样，谁说良性肿瘤就定不要开刀，什叫多做台手术多赚笔钱啊，大娘们说话要讲良心啊。”
邱梦长看他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这种情况邱梦长见多，已经习惯。神经外科是在脑袋上动刀科，科里大夫普遍年纪都大，临床经验丰富，虽然也有新鲜血液，但能主刀年轻医生绝对是凤毛麟角。
实习医生叫张子翼，这周刚轮转到神外科室，性子比较耿直，别实习医生在邱梦长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只有他，什话都敢往外倒。
“真能把人气死。”张子翼叹口气。
邱梦长嗓子干得不行，端起水杯喝口水，不在意地笑笑：“这就气死。”
“已经后悔选临床专业，觉得寿命至少得减十年。”张子翼拿出手机，“邱老师，您下午还有台手术吧？”
“有。”
就算是坐诊大夫，患者也得看看年纪，判断下资历呢。
邱梦长这年轻，人家心里当然有疑虑。
这老太太在老家医院检查过，来省立大医院复检无非是求个心安，结果听到完全不样建议，有抵触情绪很正常。
“大娘，您个人过来？家里人呢？”邱梦长翻着病历问道。
“都忙呢，他们哪有工夫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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