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佟其实还没想好要去哪里找邱梦长,这个时间点他猜邱梦长应该在查房,或者坐诊。
今天行程不在他计划之内,昨天答应梁舟
检查结果和邱梦长预想样,瘤子不大,但位置刁钻,离视神经很近。
老太太听完诊断结果吓得脸色煞白,个劲儿问邱梦长是不是要做手术、手术风险大不大。不随意向患者作保证是行医准则,邱梦长只是建议老太太尽早住院做手术,并表示任何手术都有风险。
这个手术对邱梦长来说难度不大,但他把话说得比较含糊,这是做他们这行规矩,没有哪个医生会跟患者保证自己手术会百分百成功,毕竟连盲肠手术都有失败案例。
石膏室人满为患,拆个石膏都要排队,梁舟安坐在走廊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已经入夏,天气渐渐有些热,医院走廊人来人往,才十几分钟,梁佟已经接好几通电话。熙攘人流,浑浊空气,眼前切都让他感到心浮气躁。
“啊呀,都说是良性,不要紧。”
“不要紧?要不是您最近看不清东西,您是不是打算直瞒着啊?”
邱梦长问老太太儿子:“视力下降吗?”
“对,她说电视上字看不清。”
“多久?”
对邱梦长来说,坐诊比做手术痛苦,比起枯坐上午应对形形色色病人,他更愿意安安静静地做两台手术。
头顶传来机械叫号声,邱梦长十指交握活动下手指。
屋外人拿着病历走进来。
“大夫,妈最近老说她看不清东西,她在们老家医院看过,检查出来脑子里有个瘤子,是良性,想着视力下降是不是跟这瘤子有点关系啊。”病患家属把CT片放在桌上,“这是之前拍片子,您给看看。”
邱梦长抬起头,发现面前坐着老太太有点眼熟,对方似乎也认出他,表情有点尴尬。
周源在梁舟安旁边站好会儿,梁舟安打完局游戏,抬起头来:“源哥你老站着干嘛,坐啊,旁边不是有位置嘛。”
“没事,不坐。”他低头,笑道:“只手也能玩游戏啊。”
梁舟安伸出五指灵活地转转,笑嘻嘻地说:“这技术还可以吧。”
梁佟走过来泼盆冷水:“单机游戏也能嘚瑟。”
“好烦呀你。”梁舟安抱怨句,又问:“你怎还不去找那个大夫?”
“小半个月。”
“间歇性,还是直都看不清?”邱梦长问。
老太太抢着回答:“直看不清,刚开始只是有点模糊,最近越来越模糊。大夫,这情况是因为那个瘤子吗?”
邱梦长给他们开张单子,“先去拍个片吧,您这片子时间确实是久。大娘,这回您儿子也跟着来,说您不愿意听,您儿子说您总愿意听吧。”
老太太忙道:“听你,听你。”
邱梦长笑笑:“又见面啊,大娘。”
老太太干笑声。
“今天是您儿子陪着过来?”
老太太不知道该说什,之前骂人家黑心医生是她,现在坐在这复诊又是她,换谁都觉得丢面儿。
“妈,您之前来过啊?”老太太儿子问她,“您怎都没跟说过啊,这片子多久前拍?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得脑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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