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瑜所有心思都在重奕身上,丝毫不在意柏杨与吕纪和在想什。
他摸摸重奕身上温度,又去倒热水给重奕擦次身,边擦边与重奕絮叨些往日发生过事,如还在东宫时,他给重奕讲那些重奕爱听或是不爱听故事时语气。
又过天,宋佩瑜嗓子不知道是因为说话太多还是上火,哑几乎说不出话后,重奕终于退烧。
经过这次高烧,重奕就像是被狂风骤雨吹打过娇花似,整个人肉眼可见显得憔悴许多。
但能退烧就是个好消息,无论醒来后重奕是否还是他们熟悉那个重奕,起码他命保住。
除将柏杨拿出来药丸喂给重奕,宋佩瑜无路可走。
好在又过两个时辰后,重奕虽然还在发烧,呼吸却平稳下来。
白天柏杨和吕纪和都叫宋佩瑜去休息会。
他们三个轮流看护重奕,千万别再有人倒下。
宋佩瑜却说什都不肯离开这个房间,最后勉强在柏杨和吕纪和抬来软塌上迷糊小会,却被重奕断气噩梦惊醒,满脸恍惚从软塌上翻到地上。
点头,“是,去厨房烧些热水来给他擦身。”
说罢,柏杨便转身离开,当真完全不管宋佩瑜如何决定。
等柏杨走,始终言不发吕纪和才开口,“觉得他没有说谎。”
“他在燕国处境并不好,他父亲是嫡子,他也是嫡子。他父亲却是他祖父第四任妻子生下来嫡子,他父亲上头还有三个嫡出兄长。他祖母生他父亲时候难产,在他父亲三岁时候就去,他祖父又续娶第五任妻子,他父亲还有三个嫡出弟弟。”吕纪和神色莫名摇摇头,“他经历与他父亲几乎没什区别,与嫡兄同父异母,生母早亡,还有同父异母嫡出弟弟。”
“他若是在家中受重视,也不会阴差阳错落到陛下手里,要不是云阳伯于心不忍替他求情,当时正在盛怒陛下已经拿他祭旗。”
重奕退烧后,吕纪和就不再整日守在家中,他去外面买吃食时候会特意多与店家说会话,不动声色解祁镇
眼看着重奕烧整整天,柏杨不得不开口提醒“这烧下去不是个好现象,如果还不退烧,就算能醒过来。”
柏杨面色扭曲下,声音忽然变小,“可能会留下沉疴旧疾,或者损伤智力。”
宋佩瑜听柏杨话却反而冷静下来,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喃喃道,“能活着就好,他不需要智力。”
这下不仅柏杨脸色扭曲,连吕纪和脸色也跟着扭曲起来。
两人对视眼,默默退出正房。
正是因为清楚柏杨来历,在山洞里,还以为寻来人不是赵军就是燕军时候,吕纪和才会屡次用那般话语刺激柏杨,逼柏杨主动提起替宋佩瑜隐瞒身份。
宋佩瑜将吕纪和说话记在心中,虚虚握住托着药丸子手,声音轻几不可闻,“让再想想。”
吕纪和望着烛火下满身掩盖不住疲惫茫然宋佩瑜,张张嘴,终究什都没说出来,沉默转身退出房间。
他再去挤挤柏杨,说不定还能再挤出来点东西。
宋佩瑜守重奕整宿,始终抱着重奕能自己退烧奢望,却等到重奕呼吸都开始断断续续,有随时停止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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