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胸腔中，有什
猛烈鼓动
下。两人对望，肖乾忽然抬手罩住夏如茵脑袋，强行将她转个向：“不许这看孤。”
男人声音低哑：“……都要被你这傻子看傻。”
关于肖乾要不要做个明君，最后也没下文。三天后，
行人终于到达南阳。南阳吴知府早就收到鲁山县令被处决
文书，也听说那些人头被排排齐整挂城墙上。吴知府吓破胆，什表面功夫也不敢唬弄。于是肖乾到来这日，灾民们在城外挤得水泄不通。
吴知府领着众大小*员并衙役，齐齐上阵维持秩序，却还是让肖乾马车再前进不步。衣衫褴褛男女老少已经听到风声，太子带着粮食来。所有人都想抢这第口。他们举着满是补丁布袋、破烂竹筐甚至大锅，朝着车队哭嚎：“殿下行行好！殿下给口吃！”
吴知府被挤得发冠散乱，脸红脖子粗大吼：“退后！退后！殿下这没粮食，粮食还没到！放肆！敢冲撞殿下，你们不要命吗？！”
果然被噎着。肖乾以为她终于放弃这个话题，可半响，夏如茵小声道：“
知道，你杀人。”
肖乾并不意外她知道。他没想瞒她，只是莫名不愿让她当场看见听见罢。夏如茵意外固执起来：“可那些*员欺压百姓，本就该杀。他们想瞒天过海，被你发现。你这般厉害，自然该是个明君。”
肖乾都要被她执着逗笑：“可是孤连‘君’都不想做，怎办？”
夏如茵怔住。她缓缓眨眨眼：“那殿下想做什啊？”
肖乾声音拖得长长：“殿下没有想做，殿下只有不想做。”他对上夏如茵追究到底目光，笑：“好吧。谁让殿下不痛快，殿下就让他不痛快，这便是殿下想做。”
没人听他。冲撞殿下得死，没粮食也得死。左右都是死，灾民们不怕。冲击之下，马车都被推得摇晃起来。车帘外时不时戳进只干枯手，好像粮食能藏在马车上般。夏如茵绷紧身体，飞快坐去肖乾身旁。
肖乾本不打算露面，可见夏如茵如此紧张，便坐不住。他安抚道：“不怕，孤出去看看。”
他站起身，就待掀开车帘，夏如茵却扑上来，声低呼：“殿下不要！”
腰上便缠上双手，柔弱无骨，却拼死抱住他。女子半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肖乾僵住，缓缓低头。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也曾抱过夏如茵，可相比从前，夏如茵似乎……更加
这回答让夏如茵更呆，因为这还真不算什“想做”。于肖乾而言，不过是这个世界推着他前行，而他回以不善。夏如茵终于“哦”声，低头沉默。
马车缓缓而行，肖乾再度闭上眼。可片刻，他袖子被人扯扯。
肖乾睁眼，便见夏如茵凑到近前，那如水温柔双眸注视着他：“殿下，你还是做个明君吧。”
女子目光太认真太专注，仿佛这世界之大，只余她眼前他。这是句温温软软央求，字字句句钻进肖乾心中，如微风搅乱心湖。肖乾是真不明白她为何这般坚持：“孤做明君，你能得到什？可以把你小矮凳搬到金銮殿上吗？”
夏如茵声音依旧软糯，却没有犹豫：“会很开心啊。殿下自己也会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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