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邦德幽幽
叹，“据他所说，吃
这药丸之后，
便有第二段人生。
白天过得越是凄苦痛楚，
夜晚梦里，过得就越美满富足。”
李昂问道：“你吃？”
“自然是吃。”
李昂眉头皱，问道：“那老道长什
样子？”
“已经记不清。”
马邦德摇摇头，“那老道仙风道骨，慈眉善目，鹤发童颜，就和传说中
仙长天人般。
他说见悲苦不幸，生怜悯之心，故赐颗能够帮在饥荒里活下去药丸。
这药丸既不能饱腹填饿，让不用啃树皮吃野草，
马邦德缓缓坐下，低声说道：“三十年前，天下大旱，吕州附近受灾尤为严重，可谓赤地千里。
当时，成千上万流民如蝗虫般，犁过山野。
为活下去，啃树皮，吃野菜，食观音土，乃至……易子相食。”
说到此处，马邦德忍不住浑身战栗发抖，顿好会儿才继续说道，“在下当年，还只是名八岁稚童，
父母皆因病饿故去，临走前只留下封家书与些许钱币，让带在身上，投奔亲戚。
之症。”
“哦？”
李昂挑眉梢，“县令有疾在身，也应去寻医问药啊，贫道只会奇术，不会医者岐黄之术。”
马邦德苦笑道：“在下所患疾病，实在不是寻常药物能够医治，只能求助于道法玄妙。”
李昂沉吟声，“难道是……不育之症？”
马邦德低声道：“走投无路，求死不得，哪里还计较那多，
更何况那只是个梦而已。”
李昂摇摇头，“看县令表情，那恐怕不只是梦。”
马邦德默默地点点头，端起整个陶瓷酒壶，咕咚咕咚灌下所有酒水。
也不能让羽化飞升，从此餐风饮露。
但有点，
这药，能给予活下去勇气。”
李昂挑眉梢，“勇气？”
“正是。”
当时混在流民队伍里，见到流民之中强壮者，开始带头分食病倒、饿倒之人，
恐惧万分，便找个机会逃出队伍，路逃到山上。
寒夜荒山，凄风苦雨，躲在树洞里抱着父母给予家书，忍受着饥寒交迫，只觉天地间没有任何活路可走。”
马邦德将酒水饮而尽，面色微红，看着捏在手里酒杯，苦笑道，“困饿折磨之下，便昏睡过去，
在梦中，登上座高山，看见座亭台，遇见位老道。”
“不是不是！”
马邦德急忙摆摆手，“在下育有儿女，这方面没问题。”
“那是？”
“梦。”
马县令阴郁道：“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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