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贵家还指望拿这些鸡蛋去别家换米,这会儿见鸡蛋全碎,气得想大骂王婉婉。
“咳咳咳咳咳——”
许怀谦拿帕子捂着嘴咳几下,帕子上瞬间多几缕血丝,“婉婉,去请你大哥回来,今儿受气,怕是不行……”
话还没说完,陈贵家看到那血丝,吓得脚步
“还金娃娃呢!”陈贵家看着那摔在地上鸡蛋,“要是拿个破棉被都能孵小鸡,还说这天上能下银子雨呢,它下吗?别以为叫个宝珠就珍贵,个克爹克娘丧门星玩意!”
“你!”陈小妹望着她,眼睛都快瞪出血。
她出生,她娘就难产去世,没过多久爹也病死,大哥在外面走镖,只有八岁小哥带着她,小哥生下来就腿脚不好,带着她老被村里人耻笑,说他两都是家里丧门星,克爹又克娘。
后来还是大哥回来,把他们都打,告诉他们,小哥叫金虎,她叫宝珠,他两都是家里金银珠宝,是他捧在手心里宝贝,才不是什丧门星,村里人才没明着取笑他们。
现在这话又被陈贵家翻出来说,新仇旧恨加起来,怒火烧得陈小妹恨不得将面前老虔婆给咬死。
被扇肿,下巴上全是掐痕,即使这样也没哭,眼睛里打着泪花,脸愤恨地瞪着陈贵家两人,嘴里不停地叫嚷着:“你们赔小鸡!”
“赔你什小鸡?!”陈贵家扒开疼得直嚷嚷陈三柱肩膀看,都咬出血,“没让你们赔家小柱子医药钱都算好!”
“哎哟,心肝。”说着她把哭得直抽抽陈三柱抱进怀里,“娘就不该带你来这陈家,被个死丫头欺负成这样,这又青又肿还流血得遭多大罪哦。”
“你口个死丫头,”许怀谦看,这陈三柱又皮又糙陈小妹根本没下死手就是咬肿些溢出点血,根本没那严重,她嚎得像是快要死似,反观陈小妹才是被打得不轻,不耐烦,“你家孩子是什,死孩子?”
“你怎说话,你个病秧子才是死孩子呢,”陈贵家抱着孩子脸心疼,“她个死丫头,生下来就该掐死赔钱货,能有家儿子金贵?”
“说她是金娃娃她就是金娃娃,说她能用棉被孵出小鸡她就能孵出小鸡,宝珠就是宝珠,只会明珠蒙尘,你们家三柱……”许怀谦说到这里看着只会在陈贵家怀里哭陈三柱顿顿,“不要被你给柱在这村里就好。”
“婉婉,”许怀谦说着叫声王婉婉,“把这位婶子东西拿出来,想必们这家子病病,丧门丧门,换,人家也不敢吃。”
“诶。”
早在屋里听到动静气愤得不行王婉婉忙不迭地提着篮子出来,将篮子送还给陈贵家时候,故意手松下。
篮子掉在地上,鸡蛋碎地。
敢情还是个重男轻女。
以前许怀谦下乡时候,最讨厌就是这种不把女孩命,当命看人。
“家宝珠命当然比你家儿子命金贵多,”许怀谦揉揉陈小妹那被扇得都肿起来脸,“等她小鸡孵出来,她就是们家金娃娃,你家儿子到现在还只会玩泥巴,能跟家宝珠比?”
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
她最在意什,许怀谦就往她在乎上面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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