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忍不住用手指头轻敲下她脑袋,警告道,“十几年老滑头,谁又能眼瞧出来,等相处些日子,你若再无收敛,迟早得现原形,那时……”
姜姝听不得叨叨,及时打断他,“他既能不要脸来爬墙,那必然是有可取之处。”
密室之内,又是阵吸气声。
严二已经不敢往下听。
沈颂笑,故意臊她,“你倒说说,你有何可取之处。”
姜姝说起来,还有些气,往沈颂跟前凑凑,“真要论起来,过错也不过是没给他留门罢,他新婚夜上花楼,回来还敢这大张旗鼓地喧哗,只能让大伙儿评评理……今日能回姜家,全凭昨儿当着侯夫人哭回。”
沈颂时语塞。
捏着手里烧饼,眼里渐渐地泛出心疼,脸色也不觉柔和下来,转过身轻声问她,“难受?”
“没。”姜姝抬起头,望向沈颂,依旧是张没心没肺笑脸,“那都是骗他,表哥知道旁没有,眼泪向挺多……”
沈颂无奈地看着她,“既嫁过去,当与之好生相处。”
如今沈颂这串质问,别说范伸和严二,屋内太子也听出来,进来人是谁。
目光不由同严二般,也看向范伸。
光线太暗,依旧看不清范伸神色,只见其不动不动地立在那,如同黑夜里截木桩子。
姜姝被沈颂这番劈头顿质问,极为敷衍地应句,“今日回娘家。”
沈颂瞧她这幅神色,便知她心里藏着小九九,毫不留情地揭开,“明儿才回门,你是怎回姜家?”
答他,只将刚买来烧饼递给沈颂,“这多年,那烧饼铺子竟然还在,表哥尝尝……”
这回那声音倒是正常。
也很熟悉。
再加上那句表哥,屋内严二不用凑近那墙缝往外看,也已经猜八九不离十。
今日恰巧夫人被主子惹哭,回娘家。
“表哥放心,他整日不是忙公务,便是忙花楼,哪里有功夫盯
姜姝点头,“表哥放心。”
沈颂对她,就从来没有放心过,“你这般滑头,万不可在范世子面前显露,范世子心思向缜密,看人甚是精准。”
姜姝不以为然,“也未必。”
沈颂深吸口气,看着她。
姜姝便缩回脑袋,轻声道,“这回他不就看走眼。”
“就那狗东西……”
“姜姝!”
姜姝被沈颂声震熄声儿,密室内几人也都屏住呼吸。
严二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后,姜姝才轻声嘀咕道,“这事也全不能赖,是他范世子新婚第二日就去百花楼买……”姜姝碰到沈颂那肃然眼神后,及时将那不文雅词儿咽下去,颇有些恼怒地道,“他去就去呗,好不容易得个清净,睡得正香,谁知他半夜跑回来,又是点灯又是砸门,等出去开门,他脸寒气瞪过来,恨不得吃似。”
严二回过头,无声地看向范伸。
密室里没有灯火。
严二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如今是副什样表情。
屋外说话声继续,沈颂脸严肃地盯着姜姝,无心同她玩笑,“侯府可不比在姜家,你前儿才成婚,今夜便跑出来,范世子呢,永宁侯府就没有人察觉?”
若说适才那句话,还不能确定外头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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