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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伸早上去趟茶楼。
坐在靠窗边厢房内,没候多时,便上来位小二,为
心口那股冲劲儿突地消散之后,脑子也渐渐地开始明朗。
千两……
她是不是太冲动。
个晚上五百两,曲儿是好听,那小姑娘跟头也翻好……
可五百两,贵。
姑娘暂且不说,口酒汤子晚上十两,喝怕是神仙滴露。
那花楼妈妈为赚钱,哪里会管他能不能承受得起,恨不得将姑娘都塞到他怀,夜之后,他怎会知道哪些碰过,哪些没碰过。
还不得照样给钱。
她并非全是为自个儿私心,才没拿出荷包里银票来,最为主意是怕世子爷被人蒙骗。
钱是小事,但堂堂大理寺卿不能被人当成傻子糊弄……
那千五百两并非嫁妆,都是侯府银票。
是新婚第二日,侯夫人和侯爷还有范家亲戚给夫人回敬茶钱。
出发那日,范伸临时过来让她收拾东西,姜姝自知躲不过,心头堵得慌,便同春杏道,“这好不容易拿串钥匙在手上,本以为可以过上富裕日子,能大手大脚花钱,他又将调个地儿,如今拿这钥匙又有何用?还不如抱上钱箱,到江南,也不至于委屈自个儿。”
自己嫁妆,如何无论也不会去动。
是以,姜姝便让春杏将那千五百多两茶钱给带在身上。
她那些嫁妆钱,从开始就打好主意,并非是白借。
且,她手里并非只有嫁妆……
姜姝看眼桌上那两张银票,及时摁住那股子心虚,让春杏先收起来,“放进匣子里吧,估计也用不着。”
春杏进去再出来,便见姜姝拿个包子要咬不咬,神色阵为难,正欲问怎,又见她口咬下去。
罢。
且昨儿她只看到半,是不是应该退回半钱给她……
不想还好,想之后,那后悔和心痛,便密密麻麻地钻进姜姝五脏六腑。
这才惊觉那跟头不只是贵,还是天价……
不行,她今儿夜里得去问问那卖票。
怎着也得拿回来些。
是以,与其世子爷被人坑骗,钱砸进去,连个水花都冒不出来,还不如给她拿去学点翻跟头功夫。
如此想。
似乎她将自个儿嫁妆钱借出去事,也并非全是因为她小心眼,算起来,似乎也是为他好。
这不,钱要回来,还能激发他潜力,出去赚钱。
想个早上,似乎终于寻出个能说得过去,不再让自己愧疚理由,却不仅没有半点轻松,还愈发不安。
想着出门在外,有钱才有底气。
自个儿后路倒是想好,却低估范伸花钱本事。
五百两银子怎就不够花?
两银子能买两石大米,五百两银子,能吃好些年……
那花楼明摆着就是坑人。
那恩能不能消,先试试再说。
等用完早食,春杏替她梳头更衣时,姜姝还是没忍住问道,“咱们还有多少钱。”
春杏抬起头没太明白,她是问匣子还是荷包。
姜姝有才说清楚,“那荷包内还剩多少银票?”
春杏然地回答道,“夫人走之前,拿是千五百二十两,前儿和昨儿夫人听曲儿花千两,如今还剩五百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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