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没见动静,姜姝正欲再往里挪挪。
身上被褥却是突地被掀起,凉意窜进来,姜姝还未反应过来,只脚便被范伸擒住,“别动。”
姜姝惊愕地回过头。
范伸手里正拿着草药罐子。
也没看她,
“说夫人千万别病着,当初他费尽心思才将夫人娶回来,便是看上夫人温柔贤淑,若是夫人有个什闪失,他怕,怕是再也难寻……”
说到最后,春杏都觉得难以开口。
姜姝口气憋在胸口,眼皮子直跳,“那狗东西……”
话音落,屋外便是阵风,夹带着雨点子,拍得窗户“啪啪”阵直响。
姜姝咬牙立在阵,终究还是磨不过,眼睛闭,又蹦着条腿,去开门,立在那门槛边上,看着那正坐在孤灯冷屋里人,嘴张几回,才捏着声音,道,“天色晚,世子爷该歇息。”
春杏完全摸不着头脑。
餐饭用完,天色已擦黑。
春杏刚收拾完回来,便听范伸吩咐,“备些瓜果送进去,她口渴……”
之后又是,“她怕冷。”让春杏去拿床褥子。
最后,干脆让春杏将他跟前那火盆,也并给移到里屋。
,匆匆回屋。
回去时屋内有灯火,范伸已点灯盏里红蜡,春杏本欲先伺候范伸用饭,还未走到跟前,便被范伸抬手示意,给打发去里屋。
春杏敲门,唤声“夫人。”
里头门才“吱呀”声打开,从姜姝进来,关少说也有个时辰,午饭时她正好同范伸在怄气,没吃多少,这会子确实有些饿。
春杏瞧着她那只裹成粽子脚,脸惊愕,嘴里堆话还未问出来,便听姜姝问,“他还在?”
说完也没去瞧他,回头便去床边上,蹭绣鞋,拉上被褥后,眼睛闭将自个儿捂个结实。
过阵,屋内便有动静。
里屋里水声传来时,姜姝翻个身,捂住耳朵,努力让自个儿先入眠。
然等那人出来到跟前,姜姝还是没能睡着。
跟前幔帐被掀开,灯光穿透眼睑,姜姝眼皮子便下接着下乱跳,将自个儿缩成团,给他余出大片地儿。
天色黑下来后,姜姝实则就有些心虚,这屋子里统共就张床,更何况这地儿还是人家给她,夜里不让人家进屋,怎也说不过去。
这厢还未想出个办法下台,便被他接二连三献“殷勤”给逼在那梁上挂着,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春杏几乎跑断腿。
再进来,又拿个汤婆子给姜姝,红着脸,磕磕碰碰地道,“世子爷说,夫人夜里怕冷,今儿晚上他进不屋,没发给夫人暖被窝,便让奴婢给夫人备汤婆子,还,还说……”
姜姝已经不指望他能说出什好话,却还是问道,“还说什?”
春杏知道她问是谁,点点头,“世子爷还在呢。”
春杏虽不知道发生什,但瞧着两人神情,倒不似是世子爷在生气,而是夫人,“奴婢刚回来,世子爷便让奴婢去给夫人备饭菜,生怕夫人饿着……”
姜姝眸子闪闪,没应她。
春杏这才问起姜姝脚,“夫人今儿不是说,只是为试探世子爷,怎地还真扭伤……”
姜姝不想再提这桩丢人之事,“以后别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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