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
姜姝
话还未说完，便被范伸突地
声打断。
同范伸相处
这
坐在那，迟迟未动。
跟前那人又是眉头皱，催声道，“夫君快些吧，夜里风凉，
等这半宿，手脚都快冻僵……”
姜姝是有些冷。
但还不至于冻僵，只是坐久，腿有些发麻。
说完便放下车帘，退后两步伸伸腿，弯下腰去捶两下腿弯子，身后马车沉起，姜姝还未起身，头顶上便罩过来件大氅，温热气息入鼻，姜姝转过头，人就被范伸搂进怀里，“有那冷吗。”
满手鲜红，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谁。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父亲将他扔到身后虞老夫人怀里时，同他所说最后句话是，“将来，定要护好你母亲，无论用什手段……”
转眼又是那场熟悉熊熊大火。
母亲最后抱他下，捧着他脸同他道，“椋哥儿，好好活着，母亲爱你，可母亲同样也爱你父亲，对不起……”
烈火突地迎面袭来，范伸整个人被其吞灭，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上下瞬间充满干劲，“大人放心，属下定会彻查到底。”
说完正要退出去，便见范伸先从那案前起身，脚步经过他跟前时，又偏过头同他说道，“明日进宫面圣，阮大人也道。”
阮大人心头跳，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脸上喜悦之情时也没掩盖住，转身便对着范伸背影，激动地躬身道，“是。”
等范伸出来时，明月已经偏西。
折腾大半晚上，范伸才坐上回府马车，出大理寺巷子，四周便是片黑暗，呼呼风声从车顶上略过，马蹄声愈发空旷寂静。
那声音比起平日低哑许多。
姜姝诧异地仰起头来，还未瞧清他脸，又被范伸将她脑袋给掰回去，搂着她跨进府门，才低声问她，“不是同你说，早些睡吗。”
姜姝提高手里灯笼，往他脚前青石板上照照，随口道，“许是白日睡太多，夜里就有些睡不着……”
“是吗。”
姜姝点头，“今儿晚上云层多，月亮也被挡住，夫君回来又晚，肯定看不见路，闲着也是闲着……”
额头上细细密密汗珠，不断地爬上来，落在两道英气剑眉之上，范伸紧紧地攥住膝上袍子，呼吸愈发艰难。
脚下马车顿，稳稳地停在侯府门口，范伸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杂乱思绪，便被道清甜声音拉回来，“夫君，回来？”
声音落下，跟前帘子随之被只手从外掀开。
灯笼下张脸，从那帘缝中钻进来，眉头微皱，无论是那声音还是表情，都带些许委屈，“夫君怎这晚……”
范伸紧紧地盯着跟前那张脸。
只要是夜里回来，严二每回都会在马车内准备盏灯，然到侯府外那条巷子，里头灯总是会灭。
今儿也样。
马车内灯盏暗，便只余挂在马车外两盏角灯。
眼前彻底地暗下来，范伸才将身子轻轻地靠在车壁上，听着耳畔不断呜咽风声，再次回到那场噩梦之中。
远处那混乱厮杀声点点扩大，慢慢地拉近之后，鼻尖处又嗅到那股已刻在他脑海里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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