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问得直白,沈颂这回倒是没有岔开她话,脚步缓缓地往前却也是沉默不语,姜姝见其迟迟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逼问他,只道,“表哥,林冬等不起,你好好考虑下”
“好。”沈颂没再让姜姝送,“你回屋吧,先走。”
马车到盐铺子,天色已经黑透。
沈颂从马车上下来,没让小厮点灯,踏着铺前朦朦胧胧月色,进里院,今儿出来时,沈颂并没有关门,此时回来,那房门便如走时那般,大大地敞开。
青色布靴跨上门前台阶,身后阴影遮挡屋外大半个月色,门内片漆黑,也没有那股熟悉药香味儿。
早在裴椋下山那日,便被巫山百姓暗里记在小册子里。
是以,如今裴椋给巫山百姓恐惧,比起皇帝老子还要让他们堤防。
沈颂用膳时,裴椋也在。
沈颂同他礼貌地打个招呼后,便没再自讨无趣同他搭话,只同姜姝说些沈家事情,倒是裴椋突地插话过来,“林冬还在你那?”
这些年只要林家找不到人,头个找地儿便是沈颂那,今儿林常青捎话给裴椋,让他去趟盐铺子帮忙拿人,如今见沈颂过来,倒也省得跑趟。
林冬眸子里诧异,慢慢消失,归于平静,转过头跨出门槛,还是没有告诉他去哪里。
她去哪儿,沈颂自来也不会关心。
等那脚步声渐渐地远去,沈颂也搁碗筷,看眼跟前丝毫未动碗筷,沉默阵,面色平静地收拾个干净。
等再回到屋里,切都安静下来。
没有林家那股独特药香味儿,没有人再打扰他,沈颂人坐在木几前,将手里账本对完,又去趟前院盐铺子,问伙计些铺子里杂事,天色黄昏时,又才想起镇国公府裴姜衍,忙地赶过去趟。
沈颂踏进门内脚步,轻轻地顿顿,却没有过多意外,伸手掏出袖筒里火折子,屋内这才有光亮。
切都是他走时模样。
她没来。
沐浴更衣完,沈颂平静地拂起里屋那道珠帘,到
“没有。”沈颂这些年也听习惯听不同大人问他这话。
裴椋懒得再问他,“见她,转告声,他父亲寻她。”
沈颂每回谈到林冬,神色大多都是躲闪,此时也样,敷衍地应声,“好。”也没再留,起身同两人告辞,姜姝将人送到门口,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句,“表哥,再过几日林冬二十五”
沈颂看她眼,并没有接话,反过来交代声,“好好看着衍哥儿和妩姐儿。”
姜姝恨铁不成钢地瞥他眼,轻声问道,“表哥当真就没考虑过林冬?”
裴姜衍倒是说话算话,午后便回到镇国公府,等着沈颂过来查岗。
姜姝也有些日子没见到沈颂,让人收拾桌宴席,好生招待番,十几年,裴椋和沈颂之间依旧有着股子暗里较劲敌意。
两人原本就不相合。
上回裴椋追着姜姝去趟巫山后,两人梁子便越结越大。
裴椋占沈颂屋子,烧他厨房不说,还扣他匪民整整个晚上,这笔账后来虽由姜姝替他还,给巫山百姓运粮食和布匹补偿,可巫山百姓,包括沈颂,对裴椋这个人实在亲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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