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已不记得,自己是在她哪个生辰送出去,沈颂目光在那簪子上顿顿,柔声唤道,“洗漱好,过来吃饭。”
林冬刚洗完脸,脸上血色,比起适才好许多,沈颂摆好碗筷,见她坐到跟前,便同她传裴椋话,“师公在寻你。”
林冬今儿许是饿,捧着碗喝几口米粥,含糊得应他声,“嗯。”
沈颂也没多在意。
这十年,师傅和师公三天两头都在寻人,过两日便是她生辰,此时传话当是要她回灵山过寿,以往十年,师父师公来催,也没见她回去过,沈颂早就有心里准备。
今儿突然看着跟前费力地挽着头发人,才回过神来,就如昨儿夜里,突然发现她脸上多出那份沉静和妩媚般,这些年她到底还是学会儿自己梳头。
虽不太熟练。
在林冬手里梳篦掉在地上瞬,沈颂实在看不下去,没忍住,走上前正要替她拾起来,林冬却自个儿先步弯腰捡起来。
沈颂腰弯半,捞个空,抬起头便看到林冬微带歉意笑脸,“让师兄见笑。”
沈颂看着她唇边上两个浅浅梨涡,眸子轻轻敛,低声问道,“会吗,不会,出去让吴婶子帮你。”
夜过后,林冬发丝已散半垂在肩头,见沈颂出来,又翻开桌上个茶杯,倒杯凉水给他搁在木几上后,自己则坐在身后不远处木凳上,从怀里掏出把木梳,笨拙地挽起头发。
林冬不太会挽发。
青涩之年时,见沈颂发冠无论何时,似乎都是派端正整齐,林冬还曾缠过他,“师兄,你替梳下呗,不会”
沈颂拒绝,“别闹,女子头发岂能让旁人随便触碰。”
林冬不依不饶,“可师兄不是旁人”
用完饭收拾完碗筷,沈颂便打算出去趟,临走前交代林冬,“屋子里闷热,你先去后院树底下乘会儿凉,那有股凉风,先去买冰块。”
林冬依旧是往日那副痴痴模样,坐在木几前,撑着脸,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沈颂,笑着道,“好。”
沈颂收拾完桌子出去后,没再进来,直接去前院,上马车,并没有先去冰窖买冰块,而是让马夫跑趟新街首饰铺子。
从林冬遇到他第年起,只要到生辰,都会提前几日过来同他索要
林冬立马又侧回半张脸,摇头道,“不用,早就会,今儿不过是头发打结不太好梳,平日里梳得挺好”
“嗯。”沈颂看着她手上明显快起来动作,没再同她说话,转身走出去。
等沈颂做好早食再进来,林冬已经将头发梳好,头青丝挽半,散半,没有多复杂法式,简单鬓发上,只插根白玉素簪。
沈颂认得,那簪子是他送给她。
她戴很多年。
沈颂被她纠缠没办法,便无奈地同她道,“林冬,只是你师兄,并非夫君。”
沈颂已经记不清她当时是什神色,只记得她过好久,才问自己句,“那师兄以后,会给自己夫人挽发吗。”
他随口答句,“会。”
自那之后,林冬倒是再也没有缠着他给自己挽发。
以往每回他醒来,她多数时候都没人影,再见时鬓发虽称不上好,但也胜在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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